京和谈,真的只为‘和谈’吗?”
姬萦忍不住笑了。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她说,“徐籍的确对我说,和谈是假,反攻是真。我们真正的任务,是与他里应外合,夺回天京。”
“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很多,为什么他偏偏选中了你?”徐夙隐问。
“他说我文武双全,在三蛮之中又颇有份量,因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信吗?”徐夙隐问。
好问题。
“我不信又能怎么办?”姬萦说,“我要是拒绝,不信的人就会马上变成徐籍了。”
“……总之,此事仍有疑点。你在宫内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觉得这事有鬼,为什么路上不说?”
徐夙隐垂下眼眸,淡淡笑了笑。
“你从青州回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主动找我,也未曾对我说过出使一事。我又何苦自讨没趣?”
姬萦干咳了一声。
“我回来之后……太忙了。你知道的,我要安排暮兰两州在我走之后的事宜,一直没顾得上你。”
徐夙隐顺着姬萦的话说:
“嗯,我知道。”
他神色淡然,毫无埋怨,这副在她面前逆来顺受的模样,反倒使姬萦心里过不去了。
“我听说……”她犹犹豫豫地说道,“你少时胸口中了一箭,是一名山野少女救了你?”
她有那么一刻,甚至希望自己中了徐籍拙劣的离间计。
这样,山野少女是假的,相依为命、朝夕共处也是假的,苦寻多年自然也是假的。
徐夙隐注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
“徐籍还说什么了?”
姬萦便将徐籍告诉她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徐夙隐几次不惜性命为代价来救她,怎会只因为她与一个多年未见的女人有几分相像?
姬萦的理智为此不屑一顾,情感上又不免为此所累。
她厌恶因此产生的不愉快的心情,希望徐夙隐能用三言两语将她从中解放出来。那陌生的情绪如刮毛的麻绳,亦或带刺的荆棘,每到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便会缠紧她的身体,
她期盼地看着他,然而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说道:
“他说的是真的。”
“都是真的?”姬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至少多多少少假一点吧,不管是朝夕共处,还是苦寻多年——
最不济,她与那个女子有几分相像这样恶俗的事情,总不会是真的吧?
“……都是真的。”他说。
一股冰冷的气息攀上姬萦的身体,她感觉心脏似乎因此被缚紧,喘不上气了。但她的眼睛,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徐夙隐。
“你舍生忘死来救我,你蒙上眼睛为我上药,你从凌县起便一直体贴我,帮助我——都是因为我与那名女子有几分相像?”
徐夙隐没有立即回答,但他代表着无言以对的沉默,已经给出了回答。
她不明白。
不明白世上怎会有这样蠢的人!
徐夙隐如此,她更是如此!
被欺骗的愤怒在她心中翻涌,她不想继续和徐夙隐同处一个空间,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语——直到此刻,她竟然还在担心自己说出的话语会变成利箭刺伤对方。
她恐怕是比徐夙隐更傻的大傻瓜。
“我还以为是徐籍在挑拨离间,既然是真的……那也没什么。只是因为长得像,便有夙隐兄这样的旷世之才相帮,这反倒是我的幸运。”她故作轻松,佯装寻常的样子说道,“霞珠在找人,江无源在找人,你也在找人,看来我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