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
他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身上的水渍也没擦干净,就这么坦然走出来,除了腰上的浴巾之外,毫无遮拦。
“没事。”
许知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几秒后,又不太自然地移开。
即便不说许知醒也知道,他刚去京北的那几天或许还是要频繁跑去医院,伤口没完全好也不可能做什么剧烈运动,而后又忙到夜不能寐,自然也没有健身的机会。
怎么身材还这么好,腹部的薄肌好似比之前更明显了一些,有了水光的润色,块块坚硬线条漂亮。
闵司行伸出手捞住了她的手腕,“过来,许知醒,做个交易怎么样?”
许知醒眼神只能落回在他身上。
湿漉漉的男人,被浴室热气熏染的脸颊泛红,脸上又是那种随意淡然的笑意,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顺着身体骨架往下流,许知醒都想替他擦干净穿好衣服再说话。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许知醒点了点头,“不交易也陪你去的。”
闵司行:“不怕我拐你去京北不回来吗?”
许知醒低下头,随后又抬头:“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那边,去也可以。”
她好像浮萍,其实没有什么依靠,喜欢平宜也不过是因为她在这里有家,大学在这边上学,这里有很多她的记忆,让她有一些归属感。
而这些在她心里都没有闵司行重要。
“这么宠我。”
许知醒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东西。
是她中午吃饭时看到路边摊一个小女孩卖的,那个女孩断了一条腿,蹲在路边卖那些小饰品。大多数去买的人都是看小姑娘可怜。
那一瞬间许知醒忽然想到了自己,那时候徐梅也经常编制一些红绳,在批发市场买了很多珠珠,摆摊去骗不懂的人来diy,其实成本很便宜。
那时候她就装成有病的样子,徐梅为了让她更瘦,好几天不给吃饭,最后果然达到了效果,她向来清楚,脆弱,会让人产生怜悯。
可这些都是利益所为,真正喜欢的人,是不想对方可怜她的。
她藏着自己的一切,没有想过从谁身上得到同情,那些同情对她来说没有用,有用的同情她又不想要。
同情,可怜,对她来说是贬义词。
“这什么,送我的?”
闵司行从她手心拿出那根咖色跟黑色的绳子,交缠在一块的,手作很粗糙,最中间穿着一颗很小的银色塑料星星,最下面是个田螺坠子。
他指腹捏着那颗田螺,嘴角扬起笑了笑。
“许知醒,你明天陪我去个地方,作为交换,我就在家一年不出门。”
闵司行温热的指腹捏了捏她脸颊,轻声说:“你要好好赚钱了。”
许知醒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是鼓着脸问:“你在家干什么用,你饭都不会做……”
闵司行捏着下巴想两秒:“等你下班我不就有用了?”
下班?
充气娃娃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