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画面恢复了正常。
“咣当”一声,电梯门在六层打开,值班的稽查队员打着哈欠,跺脚震亮声控灯。
他趴在栏杆边,歪着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异样,才无精打采地挠挠头,象征性的在走廊里转悠一圈,小跑回办公室里吹空调了。
兰斯从蓝枢大厦离开,快步赶回宿舍,一路上的摄像头在他走出监控范围后递次恢复正常。
“度玛,做的很好,睡觉去吧。”兰斯低声鼓励。
“嗯,兰斯也早点睡。”度玛乖巧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兰斯当然知道,将监控画面替换成录像并不保险。
一旦有人回看这晚的监控,重复播放几次,就容易发现端倪。
虫鸣,灯影,电脑屏幕的闪烁,电梯的运行,都是无法避免的破绽。
而度玛的能力就像一种功能强悍的病毒,麻痹了蓝枢原本的控制中心,但入侵终究会在蓝枢系统中留下痕迹,哪怕度玛已经以运行故障作为遮掩。
所以这件事越拖延风险越大,必须在三天内解决。
兰斯走到宿舍的后窗,进去之前,他下意识朝湛平川的房间看了一眼。
一滴叶片上的露水落在他耳垂,兰斯拂去水痕,目光变得和缓。
小傻逼一定睡得很熟,说不定又是蒙着脑袋露出肚脐,根本不介意着凉。
无忧无虑的,做个懒散随性的大学生,每天脑子里只想着找蹩脚的理由亲他腺体,或是变着法地哄他开心,挺好。
养一个,也不费什么钱。
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他真相,他要是想跑,就......揍晕。
兰斯轻悄悄扯开自己的窗户,身轻如燕地跳了进去,转身把窗户合上,他才脱去外衣,收好钢笔,抓紧时间睡觉。
湛平川一口气潜到了地下二层。
从地下一层开始,所有通风管道就都是稀铅矿制成的了。
他实在佩服联邦政府的稀铅矿储备,这可是S级地下城才能开采出的资源,但他们居然用来做通风管道。
寻找正确的路浪费了湛平川不少时间,他知道地下一层的实验室与地下二层的武器室也监管严密,有了之前惊魂未定的经历,他不敢再掉以轻心,所以纯靠体力攀爬的情况下,他还要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高强度运动,当他从进风口爬出来时,差点就缺氧虚脱了。
身上这套衣服也不知道蹭了多少脏东西,黑一块灰一块,简直像从垃圾箱里钻出来的。
湛平川拖着酸痛的肌肉,终于在凌晨五点环卫工上班前赶回了宿舍。
他特意跑到兰斯的窗边,透过窗帘看了一眼。
被子鼓鼓囊囊,兰斯的睡相很乖,手和脚都老老实实缩进里面,只剩红棕色的长发散满枕巾。
湛平川突然就有种雄兽叼着战利品归巢,看到不谙世事的雌兽安然入睡的满足感。
他慢慢退开,撑着一口气跳进房间,强忍疲惫,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下来,扔进洗手池里泡着。
然后,湛平川快速冲了个澡,等不及头发干,他就栽倒在床上陷入深眠。
早上七点,第一批稽查队员已经来到工位,终于到了交接班的时候。
前来换班的七区队员看到同事浓郁的黑眼圈和呆滞的眼神,吓了一跳:“卧槽,你昨天干什么了,怎么跟阳气被吸光了似的?”
同事抬起厚重的眼皮,有气无力道:“你相信吗,咱这楼闹鬼。”
“神经,鬼敢上蓝枢大厦来?”
同事神情恍惚:“我昨天晚上上厕所,裤链刚拉开,厕所灯不知道怎么唰啦灭了。我寻思出去看看是不是跳闸,结果就听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