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都走光了。
正在盛枝意缓下些骨头、想着一会儿怎么收拾盛山郡的时候,前头便伸过来一只干燥温热的男子大堂男子不该走她这一头一一
盛枝意抬眸去看,果真瞧见了燕惊尘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他在席间也饮了酒,却不显得醉,面上还是一片白,一双黑色的清亮眼眸静静的瞧着她,理直气壮地伸着手。盛枝意微微恼,压低声音道:“这是女子香囊,你要什么?”
男客当由盛右相那头去走,那头有发男子香囊。
燕惊尘偏不,他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伸着手等着。
她不给,他就不走了。
盛枝意剜了他一眼,将手里的香囊递过去,燕惊尘当着她的面儿将香囊揣进胸前,才肯转身离开。他离去之后,盛枝意便以为没客了,正想去父亲那头去看看男客走没走净,便瞧见眼前又晃出来个人。来人腿长,一步跨来,抱肩环胸,猿臂蜂腰螳螂腿,行动间一副男子的利落做派,身上隐隐也有一股子血热气,肩背上有稳隐的力量感,却并非是男子,而是百里青。当时已是散客时候,天边将暮,金乌西落,淡淡的彩霞飘在头顶,将四周照的生出了几分暖色,将百里青的眉眼照的璀璨生华。瞧见百里青,盛枝意立马又想起来她之前安排下的事儿来,对百里青面上便涌起了些淡淡的笑意,一路亲热的送她去门口,还将手里的骨囊赠送给百里青。百里青接了香囊,也不戴上,那张清俊洒脱的面上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用手心将那香囊一上一下的抛着,问道:“盛府人寻某,可有要事?”她倒是来的直白,一点弯弯绕绕都不讲。
盛枝意自然也不会直接说“你家国舅爷的外妾打到我家女儿头上来了”,只含笑道:“百里夫人,我家女儿您想必听过,盛瑶光,现下正在学武,府中养的武师傅瞧着都差一些,我琢磨着,您手底下不是有一队女子兵嘛,便将我那女儿丢过去,给您教教,说不准能学点真东西来
百里青挑眉,面上浮出几分玩味,道:“你想让你女儿为女将?”
百里青生得并不十分柔美,她骨骼硬朗,眉眼宽阔,女生男像,这便罢了,偏眉目间还有一道长疤,从眉眼间蔓延到右脸侧,一眼瞧见,便知是一道极要命的伤,偏她不在乎,就那么明晃晃的亮着,但谁也不敢笑她。许是因为在军中待久了,她不管什么时候背都是直的,瞧着浑身一股挺拔少年气,年轻时候像是个少年郎,后来岁数大了,成了女帝嫂子,没添沉稳,反倒添了几分不羁的嚣张劲儿。她没什么表情的时候不显,但她的眉眼一动起来,那种浪荡劲儿便直扑人的面,瞧着不像是谁家的夫人,反倒像是一一像是外头那些贵勋儿郎。
不过不管她像什么都无所谓,都不耽误盛枝意的计划。
盛枝意一转头,便将自己女儿唤过来了。
盛瑶光参加个宴会参加的头晕脑胀,又跟几个手帕交饮了酒,觉得天地间都是晕的,脚底下都发软,母亲一唤她,她便手脚发飘的走过去。行到母亲身前,她便听母亲说:
“这便是我女儿瑶光,做什么官都行,主要是想让她长长见识,这孩子想当官,我一个闺阁妇人,教不出来什么好的,还请百里夫人帮着瞧一瞧。说话间,盛瑶光听见母亲说:“给百里夫人见礼。”
盛瑶光觉得她的魂儿跟身子都分开了,身子被浓酒侵袭,迟钝缓慢,嘴里含含糊糊的见礼,但她的魂儿一眼瞧见百里夫人,顿觉天地一清。百里夫人站在她面前,比她高上一头半,是与燕惊尘一般的高度,盛瑶光看她的时候,正瞧见她抱着臂膀,盛瑶光能清晰的瞧见她手臂上紧绷的肌肉。这是夫人吗?好俊美、好有力量感的夫人。
她身量比寻常男子都高大,肩背也阔,呼吸平稳,一双眼暗含锋芒,瞧着像是一把饱经沙场的刀,只一眼望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