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翊垂眸没说什么。
夜色已深,男子也不便久留,又关怀了闻翊几句,被侍从拥护着冒雨离开。
闻翊站在门后,看着一群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瓢泼大雨中,衣衫上的雨水汇聚成珠,一滴滴的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他把门合上,隔绝了屋外的大雨,换了身衣裳,才取出那个木盒。
木盒中荷包与帕子紧紧地挨着,闻翊取出帕子,屋内昏暗,看不清帕子上的绣花,但一闭眼,那株带血的墨兰便出现在眼前。
墨兰一闪而过,露出的是闻姝那张因为痛苦而苍白的小脸。
她救了他两次。
闻翊心知肚明,男子所谓的承诺,不过是镜花水月,朝堂风云诡谲,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真到那时,谁的保证能当真?
他若真有这个本事,母亲就不会死了。
连闻姝都知道魏皇后满门荣耀,闻翊又怎会想不明白。
天家无骨肉。
曲家满门被屠,男子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可却连质问都不敢,口口声声说只待来日。
明日复明日,闻翊怕是等不到那一日。
他不屑那沾满了血的宝座,可是定都风驰雨骤,终日不歇。
在定都,权势才是好东西,可以肆意掌握别人的生死,无权无势之人只能沦为蝼蚁,任人践踏。
闻琅等人并不是因为伤害了闻姝后悔的痛哭流涕,而是畏惧永平侯的权势威严,待来日闻琅等人得了权势,痛哭的也可以是永平侯。
风水轮流转,唯有权势不朽。
风雨拍打窗棂,哗啦作响,闻翊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他不介意去做一枚棋子,只是棋子落在棋盘中,谁是执棋人尚未可知。
他要去攀那座高峰,他要小姑娘做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