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帮她吹。
钟晚“欸”一声,作势要去抢回来,梁序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被电吹风的运作声压过,有些模糊。
“别乱动,当心烫到。”
钟晚:“我自己来…你又不会。”
梁序之没再出声,仔细帮她吹头发。
钟晚又抢了几次,还是没从他手上把电吹风抢回来,索性也放弃了,靠在椅背上由着他来。
梁序之确实动作很生疏,所以吹得很慢,手上力道也轻。
钟晚渐渐眯上眼,屋里弥漫着洗发水淡淡的香味,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被顺毛的小猫。
她想起之前在港岛时,她好像也帮梁序之吹过一次头发,因为担心他不会用她的电吹风。
那次好像也没帮他吹干,过不多久,他们就去做另一件事了,当时梁序之头发微湿着,偶尔蹭到她肩膀或者脸颊,是冰凉硬质的触感。
这次两人调换了角色,就没有再“半途而废”。
等钟晚的头发吹干,她披了件薄罩衫,跟梁序之一起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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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一直在楼下等着,钟晚下楼时,看到前不久还脏兮兮的车已经干净了。
她一直惊诧于梁序之身边这些人的办事能力,这镇上的人说的都是本地方言,她都听不懂,林叔好像普通话说得也不怎么样,不知是怎么跟当地人交流,去弄来水洗车的。
上车后,车子穿过镇里的那条街,沿着导航往通向湖市的高速公路上行驶。
乡下的楼都很矮,道路两边都是田地,正值夏天,里面种着各种金黄翠绿的作物,还未到傍晚,天也很蓝,打眼往车窗外看去,像是一副写实主义的风景油画。
钟晚将车窗摇下来,双臂撑在窗沿上看风景。
过了会儿,听见身后梁序之问:“今晚要回去吗?如果明早的戏没那么着急,就住在湖市。”
钟晚转回身,拿起手机点开群里的消息。
‘天公相助’,赵导几分钟前才发了群公告,通知明天上午的戏都推迟到下午拍摄,因为被水浇透的泥地今晚上还弄不干。
钟晚笑了下:“不着急了,明天中午之前回来就行。”
梁序之顿了几秒,又平声说:“我看这拍戏的地方离市区也没多远,干脆你后半个月就都住在湖市的酒店。你们剧组找的地方实在是让人看不过去。”
钟晚立刻道:“就剩半个月了,坚持坚持也就过去了。我小时候放假有段时间住在乡下爷爷家,条件也没比那个镇里好多少,没事。”
“而且我演的这个角色有抑郁症,住在那里更好进入情绪,反而每天折腾着跑来跑去,容易找不到状态,不然开机前许褚然叫我,我就住在湖市的酒店了。”
梁序之眉梢微抬,凝视着她,缓慢问:“许褚然叫你?”
他冷哼一声,“叫你一起跟他住酒店?”
钟晚默了一秒,下意识先解释:“又不是住同一间。”
解释完,她才反应过来,又改口,很没有威慑力地瞪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梁序之转回头,目视前方,似乎是因为她前半句解释神情松快了些,但声音依旧很凉,“我看,他是不想继续在这行干下去了。”
钟晚还真有点着急了,看着他:“你要对他做什么?”
“许褚然人又不坏,我跟他就是同事关系,而且,我现在确实是单身。梁序之,你说好不干涉我的。”
梁序之听到她对另一个男演员的评价,还有她“单身”两个字,心里更加烦躁,阖了下眼,半晌后,尽可能平静地说:“我不对他做什么。但我说过的不干涉,范围仅限于你的工作和正常生活,不包括工作里对你别有用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