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叹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被骗光钱的那段时间,缩在这座狭小的出租屋里,郁箐也曾想过一了百了。她父母离异,也没有亲近的家人,比起背上几十年还不完的负债,郁箐更想早点转世投胎。
那时候她去找了在火葬场工作的表哥,拐弯抹角地打听了一下火葬场的丧葬费。
表哥告诉她:“每天早上的头一炉三万,给你打个折,亲情价两万八。还可以帮你插队烧。”
后来,郁箐又去打听了遗体捐献的事。
2067年,科技发展停滞,经济也止步不前,负债常普遍的事,大部分人都负担不起高额的坟墓占位费,于是遗体捐献十分火爆,排队捐献的人数量十分庞大。
郁箐报了名,被告知最早也要二十年后死,必须等到最后一批大体老师退休才能腾出位置。工作人员建议她让死者晚点死。
郁箐:“……”
——就这样,郁箐坚强地挺了过来。虽然她每天跑来跑去好像很有干劲的样子,但是郁箐心里清楚,她仍然缺乏面对未来的信心,沮丧时不时就会冒出来。
就比方说现在。
郁箐忍不住唉声叹气。
临川市的地寸土寸金,就算是她现在住的这座只有三十平的小家,租金也要两千多块。租金按照季度缴费,马上就要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郁箐却没有一点头绪。
睡觉之前,郁箐坐在出租屋的床上,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虔诚地许愿:
老天爷,让那位慷慨的顾客明天也点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