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个明白。
“陛下是不是不希望我怀上你的子嗣?”
绮雪抹了抹眼泪,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那么颤抖:“我已经听说了,陛下将各地的宗亲藩王召入京中,想要从他们之中选出储君,如果你打算拥有自己的孩子,你又何必过继宗室后裔立为太子?”
“何况陛下从未向云月观求取过能够怀孕生子的抱岁丹,如果你有这份心,玄阳仙师早就会将丹药送来了,可你没有,你从最初就不打算让我怀上孩子。”
“为什么,陛下,难道你觉得我不配怀你的孩子吗?如果你有什么顾忌,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看着我那么期待,却还要把我蒙在鼓里,让我每天都自作多情地空欢喜……”
绮雪越说越委屈,清亮美丽的眼眸盈满泪光,如洒满月光的清泉:“我真的很讨厌这样,也不喜欢欺骗我的陛下,我……”
最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贺兰寂已经抱住他,吻住了他的双唇。
贺兰寂的手很冷,双唇也微凉,落在绮雪的唇瓣上,如同飘下了雪花,直到被绮雪的温度融化,才渐渐产生暖意。
这回绮雪没有再推开贺兰寂,而是用力地抱住他,无声地流着泪,用力地在贺兰寂的薄唇上咬破几个小口子,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贺兰寂任由他发泄,双臂环抱得越来越紧,仿佛要把绮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到了后来,反倒是绮雪先心疼起贺兰寂,舔着他唇上的小伤口,尝到血的味道,他的心都在颤抖,这还是他第一次品尝鲜血,想不到竟属于他最心爱的人。
等到绮雪发泄够了,贺兰寂轻轻地擦干他脸上的泪,在他的面颊落下几个轻柔怜惜的吻:“对不起,圆圆不要难过,是我不对,我不该向你隐瞒我的想法。”
绮雪的睫毛颤了颤:“你果然不想要我给你生孩子?”
“是,我不希望圆圆为我孕育子嗣,但绝不是因为我不心爱你,更不是认为你不配为我孕育子嗣。”
贺兰寂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将他整个抱住:“不配的人是我,为母者十月怀胎,本就苦楚,何况我见过雌兽生育,它看起来那么痛苦,与受刑毫无区别,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圆圆为我忍受那样的痛苦?”
“子嗣于我而言无关紧要,如果不是我兄长早逝,继承大统的人本该是他,而不是我,所以我不在乎我的后代能不能坐上皇位,只要是贤能之士,都可以来坐这个位置。”
“圆圆,我很珍重你、爱惜你,我不希望你受苦,更不想你被孩子束缚,从此失去自由。”
贺兰寂的神色向来淡漠冷峻,可每当他望着绮雪,却总是柔和下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深情。
“正如我的兄长所言,你是天生自由的精灵,你愿意在我活着的时候陪伴我,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出任何牺牲。”
“陛下……”
听完他这一席话,绮雪被感动得红了眼睛,心中酸涩又甜蜜,反而更想哭了。
他心里的委屈和哀愁烟消云散,激动地抱紧贺兰寂,依恋地说:“可我一点也不觉得为陛下生孩子是牺牲我自己,你对我这样好,我觉得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我就是这样爱你……”
“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圆圆的感受,我不该向你隐瞒。”
贺兰寂亲吻他湿漉漉的眼皮:“可我身体不好,应当没有几年可活,在我死后,你自己独自带着年幼的孩子会很辛苦,我担心你受苦。”
“才不会呢,陛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这些话说开之后,绮雪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陛下难道没有感觉到你的身体近来好转许多吗?我曾私下向玄阳仙师请教过双修功法,最近一直在和陛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