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边牧大概意识到惹了祸,蹲在许知醒身边,也眼巴巴看着碎片,之后又用舌尖试图去舔许知醒的手指讨好。
许知醒才倏然意识到,指尖脆弱到被尖锐处划出了血。
只有一道小口子,不处理都可以愈合的程度。
她沉了口气,对着花瓶碎片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对面老板。
【许先生,很抱歉,我跟小狗玩的时候没太注意到客厅的花瓶,它去捡球的时候不小心撞碎了,我检查过没有受伤。花瓶多少钱我会尽力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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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司行收到这条消息时,手机里正显示着别墅客厅的监控。
从许知醒到别墅门口,他的手机里就会显示所有阶段的跟踪监控。
手指放在屏幕上,放大,目光落在她捡起碎片时鲜红的指腹上,随后又放下,捧着手机发着什么,另一只手掌摸着小狗脑袋不忘安慰它。
“看什么呢?”张翌年就坐在闵司行旁边,给他倒了杯酒。
闵司行关闭手机,耸肩说:“没什么。”
张翌年没太搭理他,目光落在对面坐着的几位投资方身上,个个油满肥肠,穿着裹不住肚子的白衬衫西装,一副衣冠楚楚居高临下的得意模样。
刚听服务员说他们又点了两打私厨价格不菲的藏酒,光是这一顿,要花上好几十万,够他请一个很好的拍摄团队了。
他内心咒骂,面带微笑看着男人:“今天我请客,随便喝,老朋友了,也好久没聚了,特意选的餐厅,吃不惯直说。”
“哪里的话,不过你之前不是在洛杉矶吗,怎么忽然回来了。”朋友也跟着恭维。
张翌年笑着:“这不是混不出名头吗,这次如果不是阿行来帮忙,估计这电影人都凑不齐。”
男人:“谦虚了不是,谁不知道我们张大导演,在京北可是有人脉,怎么,之后准备回去吗。”
张翌年听到这句,脸色变了下,还是忍着回:“哪有什么人脉……要回,如果不是这个电影,我也不会过来。”
“先干杯先干杯,说起来我们这大学同学,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哪有十几年,说的我跟三四十了一样。”
“欸你这可不就是三四十了吗。”
……
对面男人一直碰杯倒酒,连带着旁边坐着的闵司行都喝了不少。
“嗯?不过我很好奇,我们投资就算是给老同学面子了,司行怎么会想接这部电影?”
含着醉意的话语刚落下,包间里沉默了一秒。
这话明显打了张翌年的脸,说他这样的小投资烂片,如果不是顾念旧情,根本不会搭理。
闵司行抬起酒杯,跟他碰了一杯,干了之后才淡淡说:“舅甥关系,难推。”
对面男人显然愣了。
“外甥?翌年还有姐姐吗?——”
话音卡在那个语气上,骤然停下了,那一瞬间,冷风飘进来,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酒也醒了不少。
姓黄的男人声音干巴巴的,“那那个……”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只是打着马哈:“怪不得姓闵,这个姓可少见。”
酒局的场面明显只因闵司行这一句话而整个反转。
后半场几乎所有人都对张翌年变得毕恭毕敬,醉得稀烂的人也没再敢表现出丝毫懈怠的意思。
酒局持续了两个小时,点的菜没吃多少,那一打酒喝完了。
连只是陪同镇场子的闵司行都有些醉意。
张翌年酒量向来好,看到闵司行这样子,也跟着他一同回去了。
他这几天酒局一堆,不太习惯酒店,闵司行别墅有他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