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亲生母亲‘干旱女巫’玛丽·格朗特报仇,故意蛊惑其妻子再次在村里开展邪恶行径。幸运的是,在处决掉帮凶布莱克·格朗特之后,旱灾很快就结束了……”
雪茸:“也就是说,你们杀掉一个,如果发现没用,就再杀一个,直到杀到灾难结束为止,是这个意思吗?”
他真诚不带嘲讽的语气落在会场上,像是当众点燃了一枚炸弹的引信,甚至没有人第一时间开口骂他,而是纷纷错愕地、震惊地看着他,似乎很难相信会听到这样荒谬的推论。
始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村长,此时也肉眼可见地愠怒起来,但他还是努力保持住了语气上的端庄,严肃地纠正道:“处死了女巫和她所有的帮凶,灾难自然就会结束。”
众人怒气冲冲看着雪茸,似乎在等待着他再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就有充分的理由当场手刃了他,就连一旁的闻玉白也进入了紧张的戒备状态——要是等下捂不住他的嘴,那就得第一时间干掉要撕他嘴的人。
可没想到雪茸居然见好就收,摆摆手:“知道了,贵村真是有一套很能自洽的逻辑体系,我没有任何疑问了。”
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下了。
等周围的人都撤回了目光,一旁的莱安才忍不住问道:“你刚刚是真的在夸他们,还是在阴阳怪气啊?”
“废话,当然是在阴阳怪气啊!”雪茸道,“不过我不敢说了,没看他们那眼神,都快要把我撕碎了!”
……原来你还知道。一旁松了口气的闻玉白忍不住心想。
雪茸突如其来的插嘴,显然影响了男人控诉的高歌猛进之势,此时跌坐在一旁的薇薇安终于回过神来,眼里的恐惧似乎更多成了无奈的认命。
“咳咳……”男人理了理衣领,又瞪了一眼薇薇安,调整了半天才继续开口道,“以上我们可以判断,薇薇安本人有着代代相传的女巫血统,此次瘟疫必然和她脱不开关系。”
说完,他又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观众席的角落,那浅金色头发、雪白皮肤的外乡人。此时雪茸正撑着脑袋,看到台上人朝自己张望,伸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男人有些无措地皱了皱眉,撤回视线继续道,“第二点,薇薇安的个人行为也非常的怪异。”
说完,他伸手指向了薇薇安房子的方向:“大家都能看到,在我们这样一个以明艳色彩为信仰的村落里,只有薇薇安的房子,是没有颜色的,而且村民们几次劝说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染色,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的内心是阴暗的、没有光彩的,这正符合女巫邪恶的形象!!”
听到这一条罪状,就连一直揪着心的莱安也被气笑了,可没想到这条荒谬的指控居然再次引起了村民们的一致共鸣——
“对!太奇怪了!!”“我忍好久了,我们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房子!!”“阴暗!!这就是她内心的投射!!”
听到这里,方才已经一脸心如死灰的薇薇安,忽然仰起头来,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可面对村民们此起彼伏的讨伐声,她的眼圈一阵通红,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时,众所周知保持沉默的圣女贝姬站了起来——
“可这是她家人留给她的房子,她不愿意改动、想留个念想不也很正常吗?”
一身雪白的圣女,在五彩斑斓的人群中显得尤为扎眼,薇薇安几乎绝望的眼神,也在她开口的一瞬间被猝然点亮起来。
事实证明,她在村民心中的地位确实很高,这一开口,瞬间会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人敢反驳她说的话。在死一样的寂静之中,村长再次不疾不徐地道:“那可是女巫留下的房子,也正因如此,她的嫌疑就更大了,不是吗?”
这回轮到了贝姬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