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里全都是担心和紧张,抿着嘴巴看她,大而圆润的眼睛显得有些傻里傻气。
“生病了吗?还是、还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最近——”
“虎杖君是吗?”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
乙骨忧太。
是熟悉的声音和长相。
但暑假时期见到的,那个眉宇间总是带着些许怯懦,语气也总是可以品出讨好意味的少年,已经变得大不相同了。
他的表情冷淡、沉静了许多,透露着一种沉淀感,略微下垂的眼型、灰蓝色的眼睛,和眼下象征着颓废的黑眼圈,为他勾勒出一种诡异的攻击性。
悠仁看了他好一会,几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乙骨哥……?”
“嗯。”
用一种极其冷淡的、略带警惕的语气。
他说抱歉。雪菜要去参加很重要的战斗,没办法去看电影了。
“这样吗……”
没关系……
是什么样子的战斗呢?
他可以参与吗?
不会扯后腿的,让我也站在你们的身边吧,拜托了。
说不出来这样为难别人的话。
“还有别的事情吗?”
穿着纯白制.服,背着长刀的少年挡在她前面,像是一个极其可靠的守护者,他们之间,显出一种牢不可破的、无法插入的羁绊感。
而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需要马上处理掉的麻烦。
悠仁觉得有些自卑,也觉得有一点恍惚。
在他的观念里,九月和十二月,中间并没有间隔太久,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意外和危险,才让乙骨忧太发生了这样的转变。
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吗?
因为他和雪菜就读于同一个学校。
因为他们是一起面对困难和危险的同伴,乙骨哥亲眼看见了她的痛苦,才会做出改变吗?
他现在变得好强大。
她被牵走了。
往火车站里面走,越过他,还有些抱歉地看了他一眼。
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虎杖悠仁清楚地发现,自己离她好远好远。
那是分隔出两个世界的一道天堑。
但是……这样就要放弃吗?虎杖悠仁。
如果再怎么努力都够不到的话,那就拼上性命试试看呢?
不论如何,上火车的时候——他发过誓的。为了喜欢的女孩子,他要付出全部的汗水。现在再加上血液吧。
所以。
“我可以去吗?”
追了上去。
没有再看乙骨忧太,而是追在她的身边。
“雪菜姐,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当帮你抵挡攻击的盾牌也可以,当你的南瓜马车也可以,如果遇见打不过的敌人,我可以抱着你逃跑,就像是那一天,我背着你从山上回家一样,我跑得很快,姐姐还记得吗?”
乙骨忧太轻轻眯起眼睛,反手握住背后的刀——在现在的他看来,一切除了高专之外的存在,都有可能给雪菜带去危险和灾难。
“嗯……”
这时候,看见她点头。
“我记得的。”
乙骨忧太愣了一下,接着看向他。
虎杖悠仁,他有一双金灿灿的眼睛,现在正欢呼雀跃地牵起雪菜的另一只手。
察觉到他的目光,粉发少年抬头朝他笑了笑。
这是一个非常刺眼的笑容。
不包含任何敌意,也好像藏不下任何恶意的阴霾,赤诚的、直率的,常常出现在狗卷棘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