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转圜!”
她神情冷厉,一字字吐出去:“五、四……”
周七娘子喘息得有些急切,眉宇间隐约惶然,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唇,紧盯着停留在乔翎甲面上的那枚铜钱。
这时候那铜钱好像也不像是铜钱了,倒像是一面镜子。
折射了世间的光芒,刺伤了她的眼睛,叫她无法直视,不得不挪开视线。
毕竟还是害怕的。
小娘子们之间打打闹闹,说几句尖酸刻薄的话,顶破天了也就是丢丢脸。
可越国公夫人是不一样的。
周七娘子毫不怀疑,她真的敢去杀人!
也真的敢在铜钱掷出结果之后,将她说过的话落实下去!
即便此时她身在德庆侯府,旁边就坐着自己的祖母和伯母!
乔翎数到了“二”。
周七娘子心里边那根弦终于崩开,再扛不住,战栗着扑上前去,按住了她的手臂:“是,是我做的……”
她喘着粗气,瑟缩着承认了:“我没想把她怎么样,我只是,只是……”
德庆侯夫人为之变色,诧异地张开嘴,不无失望地看着她:“七娘,真的是你做的?!”
周七娘子低着头,没有回答祖母的问题。
而乔翎则是神色平静地注视着她,问:“你‘只是’想怎么样呢?”
周七娘子“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乔翎又问:“周七娘子,玉映现下在哪里?”
周七娘子显而易见地迟疑了。
德庆侯夫人深吸口气,叫自己不要当场晕厥过去:“你说话啊,哑巴了不成?!”
周七娘子两手搅在一起,低着头,声音低不可闻:“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我只是找人把她掳走,我……”
乔翎伸手去掐住了她的下颌,手臂发力,迫使她抬起头来,正对上自己的视线:“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周七娘子受制于人,只觉下颌的骨头都被捏得生疼。
她对上越国公夫人的视线,瞧见了她眼底的神情,不由得颤抖起来:“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乔翎松开了手。
周七娘子两腿发软,如同一只断翅的蝴蝶,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她伏地抽泣,因为身形单薄的缘故,有种楚楚动人的韵致。
乔翎却没有丝毫的心软,转而同世子夫人道:“我找到玉映之前,不希望这件事传出任何风声去。”
世子夫人从善如流:“本来不也没发生什么吗?”
德庆侯夫人略顿了顿,则说:“这回的事情,是我们府上的小娘子对不住张小娘子,等张小娘子那边有了结果,我就使人请京兆府的人过来,问明罪责,该如何惩处,便如何惩处,绝不姑息!”
周七娘子不可置信地惊叫一声:“祖母!”
德庆侯夫人抡起手里的拐杖,狠狠砸到了周七娘子背上,痛心疾首:“我们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孩子来?真是令家门蒙羞——你太叫我失望了!”
她这一下用足了力气,周七娘子生挨下了,当时便“啊呀”惨叫一声,瘫软在地,泪湿面颊。
梁氏夫人在旁见了,却冷冷道:“周七娘子,别怨恨你的祖母,她这不是真的生你的气,是想保全你呢。”
周七娘子尤且茫然,德庆侯夫人却是脸色大变!
梁氏夫人觑着她的神色,继续道:“你祖母算的可清楚呢,张玉映如今还没能消去奴籍,仍旧是奴隶身份,你害了她,就算是把她害死了,交到京兆府去,也是不需要偿命的,顶破天就是坐几年牢,运作得当的话,甚至于连坐牢都不用,赔钱就成了……”
周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