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越国公夫人随便在纸上盖个章,就能从宗正’寺开出一张可以从户部提五十万两的票据来?!你难道不知道宗正’寺是做什么的?!”乌十二郎脸色惨白,不可置信:“难,难道说越国公夫人是皇室血脉?”
乌留良道:“好,那我再问你,既然越国公夫人很可能是皇室血脉,宗正’寺也愿意替她支付如此高额的账单,又为什么不叫她认祖归宗,对外公开她的身份?!乌十二郎瑟瑟道:“想,想来是越国公夫人的身世有些古怪之处,不能公之于.众...
乌留良怒道:“因为今日这场竞价,你把皇室苦心遮掩的秘密掀开了!今日之后,所有人都会去窥探这个秘密一一皇室为什么要替越国公夫人付这样一笔巨款?她的生父是谁,生母又是谁?!这是当今不能公之于众的丑事,还是天后当年的宫闱秘闻?!这还是最简单、最无害的一种情况!”乌十二郎抖如筛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乌留良深吸口气,声音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几分颤抖:“宗正’寺的人会帮助我们联络三省,这二百万两也是他们的政绩,他们会替乌氏说几句话,但是三省一一三省一旦察觉到乌氏可以如此轻易地拿出二百万两,不只是乌氏,本朝所有榜上有名的豪商,只怕都要伤筋动骨了!”乌十二郎想说,不然,就只出一百万两也好啊。
一百万两其实也已经很多很多了。
但是他自己也明白一一这是买命钱一一买命的时候都舍不得花钱,是留着当棺材本吗?
也亏得宗正'寺的经手人想敲一笔,拖延了递送文书的时间,否则账目归档到三省,宰相们和户部知道有家商居然用区区一个原价十两的女奴敲诈了皇室五十万两一一整个乌氏都会被他们榨成人干!
“那,”乌十二郎瑟缩着道:“那越国公夫人那边....
乌留良笑了:“十二郎,你记住。我没有叫人请家法打死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孙儿,我舍不得,而是因为越国公夫人是个善心人,你几次求死,她都想拉你一把,你死了,兴许她反而不会高兴,事情也会更加的麻烦。’乌十二郎默然不语。
乌留良便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我会叫你母亲带上厚礼去越国公府向越国公夫人赔罪,不过我猜想,越国公夫人应该是不会见她的,只要她肯把东西收下,那就谢天谢地了一一但愿这件事情就此了结掉吧。”越国公府。
苗家姐妹俩走了没多久,乌家的人便往越国公府去拜会越国公夫人了。
来的是乌十二郎的母亲。
乔翎知道了,倒也不觉意外,只是也没什么心思见她:“叫她回去吧。在我这里,这件事儿已经结束了。”侍从往外边去传话,不多时,又折返回来:“乌夫人带了些礼物过来,态度很是谦卑,请您务必收下。”乔翎想了想,说:“那就收下吧,叫她回去便是了。”
侍从再去传话,不多时,便将乌夫人带来的礼物呈上,瞧起来并不算很多,几副卷轴,几样巧夺天工的摆件,并一匣子珠宝玉器。乔翎都没有言语,张玉映便会意的近前去摸了摸,继而从匣子底部抽出来一只信封,捏一下,厚厚的一沓。乔翎瞟了一眼,说:“乌十二郎虽蠢,但乌家别的人,还是很灵光的嘛。”
张玉映拆开来数了数,神色唏嘘:“娘子,一共是五十万两的银票。”
略微一顿,又说:“外边都在说,乌家要进献朝廷二百万两,以此保全家业。”
两项加起来,就是整整二百五十万两了,除去朝廷之外,无论对哪一家来说,这都是一个绝对的天文数字。这还没算乌家此外打点关系的耗费。
即便是乌家,怕也要打断全身的骨头来挤油,才能凑出来这个数字。
“乌十二郎可是他们自己教出来的,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