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粮食也要开支,算下来少说得一两银子。
沈持觉得还是回去等着看县衙的榜划算。
“我明早也回去。”岑稚从屋里探出头来,弱弱地说道。
裴惟:“我也回去。”
没放榜悬着心,哪有雅兴去见名妓。
江载雪却倔强地不甘心错失这次玩乐的
会:“你们回到禄县,能不能告诉我娘一声,
让她打发人给我送银子过来?
沈持:.....""
“好吧,我回去跟江夫人说一声。”他把手头的二两银子交给江载雪:“凡事当心些。”
江载雪:“再转告我阿娘一声,让他等着迎她的秀才儿子吧。”
十天后回禄县,摇身一变就是秀才了,他笃定自个儿能挤进那四十五个名次里。
沈特:.....
这一晚客栈里不安生,有人晚归,有人哭....直叫人无法睡个整觉。
次日沈持天不亮启程,等秦州府的城门一开即奔出城去,归心似箭。
一路顺畅,才过晌午片刻,他三人回到禄县,去马厩归还马匹后各回各家。
沈持回的是县城的家。
此时,沈煌在县衙当差,沈月上学,唯有朱氏坐在庭
院中做绣活儿,今日件数多,绣花针在布料上穿梭,她却时不时走
忽地针偏了,险些扎到她的手指上,朱氏无声发笑:这就是沈月在私塾学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吧。她把绣活儿重新放好,接着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响动,朱氏抬头望去,看到一角熟悉的青衿,她揉了揉眼睛:“阿池....回来了?”沈持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阿娘,我回来了。”
朱氏手里的绣件掉在地上,她顾不上捡:“快回屋去,阿娘给你做点儿吃的。
“回来的急,”沈持把随身带回的包袱放到堂屋的桌子上:“没来得及给阿娘带东西。”纵然他以为考的不错,但没有放榜前,实在分不出别的心思来。“阿娘不会同你计较这个,”看着儿子只去了省城两三天就瘦了一圈,朱氏心疼地落泪:“很累吧,快歇着。沈持回屋换身衣裳又出来:“阿娘,我到江家去一趟,江兄的银子被偷了,他想让家中送点银子过去。“怎么被偷了?”
朱氏“哎”了声,围上围裙给他做吃的。
江家只隔着一条街,沈持很快把话带到,江夫人摇头叹气:“载雪这孩子大了,心也野了......
江父出来说道:“他都十六岁了,你也不说给他说亲。”
家中娶了媳妇儿,栓住了才不会流连外头的。
沈持:....."
江载雪只是想去凑热闹罢了,早知道江父这么打算,还不如给他拽回来呢。
沈持从江家回去便闭门不出,一边继续看书,一边等着十日后的放榜。
家人以为他考的不顺心,也不多问,每日只和他说些别的叫他宽心。
院试结束后,秦州知府韩其光春带着一群书更先将每份试卷糊名,后又经过誊抄,直至看不出考生姓名和笔迹了,叫做程文,才呈送到以主考官潘聿春为首的阅卷头一轮阅卷,阅卷官们先将犯了忌讳、有漏题、卷面有别字有涂改的程文择出,半天不到已弃了百来份。接下来去看八股文,做的不像样的又被放到一侧去,无人再看第二次。
又减去几百份。
这样层层弃卷,到了第八天,阅卷官手中已只剩下四五十份,便是这次要录的考生的程文了。
他们又在这些卷子中选出出色的地方画圈,最后以圈数的多少定名次。
放榜头一天,名次基本已出,不过前三名还需要主考官潘聿春再次过目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