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提起什么冲喜的主意来。
也就是贾敬是在装病,不是真病,这才无碍。
他若是真病了,只怕这时节已经被贾珍气得驾鹤西游了。
贾敬本来还想跟贾珍“父慈子孝”地演一会儿戏的,可是此时他实在是被这个逆子气炸了肺,也断然没有陪贾珍做戏的心肠了。
就在贾珍站在那里拉着贾敬的手,絮叨着冲喜的好处时,贾敬突然坐将起来,一根根地掰开了贾珍的手指。
贾珍目瞪口呆地看着坐起来的贾敬。
此时的贾敬已经不复刚才那副虚弱模样了,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是一双眼睛却湛然有神,没有半分病弱情态。
贾珍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要说话,就见贾敬拍了拍手。
刹那间,屏风后、柜子里钻出来好几个穿着短打的年轻男子,全都凶神恶煞地奔着他扑了过来。
贾珍条件反射地想要逃跑,可是门却被人反锁了,任他怎么踹也踹不开。
就在他大喊来升救命时,几个家丁已经绑了他去,将他押到贾敬面前。
而贾敬已经洗去了脸上的妆容,在吩咐家丁出去后,劈头盖脸地骂道:“好一个威风赫赫的三等将军,好一个宁国府的珍大老爷!不知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孽障!你这抄家灭族的混账种子!”
贾珍被贾敬骂得心头火起。
他还没怨怪父亲装病,又无故将他捆缚的事呢!
父亲怎么反倒是先骂起他来了?
但是贾珍心里还是怕贾敬的,因此只一边掉眼泪一边道:“不知儿子是哪里犯了父亲的忌讳,惹得父亲骗我过来,又绳索加身?父亲只消说了,儿子必然立刻就改,绝不会惹父亲生气的。”
就算是死,也得让他当个明白鬼吧?
贾敬冷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和你亲老子耍心眼?你这套卖惨手段对我没用!”
“逼急了我,上一道书去,你这爵位自有蓉哥儿袭!就算蓉哥儿袭不得,还有蔷哥儿等着!我宁可把宁府与了外人,也总好过给你这抄家灭族的种子!”
贾珍被贾敬的话吓得心里发突。
他这爵位本就是父亲让给他的。
若老爷说他不孝顺,想让孙子降等袭爵,朝廷自是肯的。
国朝最重孝道,若贾敬一气之下真这么干了,他贾珍可就一无所有了。
而且他来玄真观的时候很是匆忙,根本没带多少亲信,府里的印鉴却一直都在父亲手里……
贾珍此时的惶恐可比他听到贾敬命悬一线时强烈多了。
他也不管自己还被绑着了,只是一味地给贾敬磕头请罪。
贾敬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认罪,那你且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罪?”
贾珍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是贾敬问他,他不得不答,因此只避重就轻地道:“儿子平日在京中看守家业,偶有纨绔浪荡行径,或是儿子的过错。只是抄家灭族的大错,儿子又怎么敢犯呢?”
“你当真不敢吗?”
“真不敢,真不敢!儿子敢以性命起誓,如有违誓,天打五雷,不得好死……”
贾敬见贾珍如此懵懂无知,心火更盛。
他走到贾珍面前,怒斥道:“那秦氏呢?你相中的好儿媳妇!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他当然知道秦氏女的真实身份了,对方可是西宁郡王最宠爱的私生女!
若不是身份上有些麻烦,这样的好女孩子,哪里轮得到贾蓉?
西宁王府的长史都和他说了,他家姑娘一嫁过来,王爷就会给他安排部里的肥缺。
到时候大捞特捞,赚个几十万银子绝对不成问题。
贾珍对此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