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喝奶。”
“多小时候?”
“四岁!”
林耀远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不像说谎,半信半疑地刨根问底:“你四岁就喝了?怎么喝的?”
她理直气壮回答:“做梦梦到的。”
“……”他直接转身上楼。
林耀远跟前台开了一间包夜的小包厢,让陶茹之先进去,过了会儿带着买好的饮料后脚进来。他看了眼屏幕,一直是拒绝黄赌毒的待机画面。
“你不唱么?”
他坐到沙发另一侧,从袋子里摸出一罐汽水放到沙发上一推,易拉罐咕噜咕噜地滚动着,贴到她的大腿停下。
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零下摄氏度的罐面激得陶茹之腿肉一激灵。
“你带我来的,你不先唱一首给我示范一下怎么解压吗?”
“这有什么好示范的?就是唱歌,喝酒,怎么自在怎么来。”
陶茹之将刚才那罐汽水反推回去,继而向他摊开手掌:“那酒呢?”
滚动的易拉罐快停在林耀远腿边时,他的手指点住罐身,借力一推,让它再度滚动回她身边。
“第一次就别喝酒了,因为我不想等下处理醉鬼。”
陶茹之不服气:“你第一次就喝醉了吗?”
“那倒没有。”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会醉?”
“直觉。”
陶茹之嗤之以鼻。
——半个小时之后,她半趴在桌子上猛打酒嗝,一只手扯着麦鬼哭狼嚎。
她连着点了一长串的歌,会唱的不会唱的,嗓子干了就喝酒缓解,接着想要唱歌的兴致就越强烈。到后面还脱掉了鞋子,整个人踩在沙发上手舞足蹈。
世界真的变得很简单,点歌切歌,点歌切歌,整个高三积压在她心里的东西变成一句句歌词,被她一个劲往外丢。
就这样,循环到完全唱不动为止。陶茹之停下来环视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林耀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她放下麦,呆呆地坐下来望着门口。
于是隔了一会儿,察觉到安静的林耀远推门而入,看见睁着眼睛的陶茹之吓一跳。
“……搞什么,还以为你睡着了。”
“你去哪里了?掉进厕所了吗?你错过了我精彩的演唱。”
闻言,林耀远笑得差点脚打滑。
他坐回沙发,平复下表情说:“我躲去露台拯救我的耳朵。”
“你唱得有很好听吗?”
换成冷静的陶茹之,这句问话毫无疑问夹枪带棒。但此刻她的语气木木的,像是真的有点委屈又好奇地问他,那是不是你唱得比我好?
林耀远沉默片刻,说:“没有,和你差不多。”
“那你唱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陶茹之把话筒当作易拉罐,咕噜咕噜推向他。
醉鬼连开关都不记得关,刺耳的电流穿透房间,林耀远耳朵一疼,想要捂住已经晚了。他皱着眉握住话筒,对上罪魁祸首期待的眼睛。
“……”然后又别开视线,“行吧,只要你别唱了。”
陶茹之看他操作点歌,心满意足地放松身体,陷回沙发里。
屏幕上映出林耀远将要唱的歌,《蓝夜》。
他也向后靠在沙发上,提起话筒开嗓:
「蓝色的夜拥抱着我们
美好的事总在夜晚发生」
这一瞬间,陶茹之被浪潮的声音包围了。
前奏的声音很淡,林耀远的歌声也是,合在一起那么恰如其分,犹如站在午夜的海滩边听浪潮拍岸。
陶茹之拿起另一只话筒横插进来,喂喂两声,打破这份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