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不语,想听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乐归突然笑了:“以后有我陪你,你就不会寂寞啦。”
像一把坏掉的、被人遗忘在屋里落满灰尘的琴,屋子已废弃,琴弦已生锈,按理说不会再有人出现在这里,也不该再弹出什么声音,可偏偏有人随手一拨,便拨出一个清脆的音节。帝江盯着她看了许久,正认真听并不存在的琴音,便看到她一脸期待地凑过来:“尊上,你现在无聊不?要不我侍奉侍奉你呀。”眼睛亮晶晶,就差把‘跟你合修偷你灵力’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帝江没有说话,还是盯着她看。
乐归被他看得发毛,默默缩了回去:“我开个玩笑而已....尊上你不至于这么小气,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又是漫长的寂静,最后帝江总算开口了:“真不知该说你蠢还是聪明。”
说她蠢吧,偏偏有小动物一样的直觉,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永远在危险的边缘不断试探他的底线,却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说她聪明....她似乎从来都跟这两个字沾不上边。“我这是....大智若愚?”乐归不知道他的用意,只能挑个相对中性的词。
帝江面无表情:“我看你是大愚弱智,滚远点,本尊要打坐了。
乐归:“....."
不情不愿,后退三步。
“再远点。”帝江相当冷酷。
乐归只好继续后退,直到后背抵在池边,才小小声问一句:“现在可以了吗?”
距离已经超过两米,帝江看她一眼,清净了。
乐归摸摸鼻子,趴在池边泡温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泡进水里之后,感觉四肢百骸都舒服了,原本那种身体使用过度的酸软感逐渐消退,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乐归又一次想起帝江在自己额头那一点,以及自己持续了太久的欢愉,一时间腿心又有些别扭。[所以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衣服都没脱就生命大和谐了?不对,好像是我单方面的和谐,我蹭人家一身口水,人家连个杆都没竖起来过,我只是单方面的、被玩弄了一下。]一想到这个事实,乐归不由得裹紧湿漉漉的小衣裳,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
帝江打坐结束时,就看到她正对着池水顾影自怜。他默默别开视线,直接起身往外走。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乐归一听到动静就收起戏瘾,赶紧追了过去,湿漉漉的衣服从踏出水池的那一刻起便恢复了柔软干燥,如果不是发尾还是湿了,很难让人相信她刚从水里出来。“尊上,你要去哪?”她追在帝江身后问。
帝江:“听曲儿。”
".....听什么曲儿,你不用打坐练功了?”乐归不解。
帝江:“不用。”
“尊上真是太厉害了!”打工人在变态老板的磋磨下,拍马屁的功夫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帝江看也不看她,径直往外走,乐归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庆幸自己刚才又泡了个温泉,不然现在只能爬着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漫长的走廊,转眼便出现在苍穹言前殿,几个幽泞正在殿内追逐打闹,一看到帝江来了立刻跑回自己的位置,假装自己从来没有跑出来玩过。相比生怕被抓包的它们,从镜架上逃走的先知镜则淡定多了,继续大咧咧飘在大殿中央,看到二人出现也不闪不躲,还张嘴就是嘲讽:“才两个月就出关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在寝殿待上千年。“什么?我们在寝殿俩月了?”乐归大惊。
先知镜刚才那句显然不是对她说的,听到她的惊呼才勉为其难看她一眼:“哟,俩月了,还没死呢。”乐归:“......""
它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她就想起来它各种误导她妄图骗她交易的事。
“不好意思,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