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短短的四个字, 如同宣判死刑的丧钟在虚空中敲响。
旋婳猛地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书房唯一可以进出的门被男人高大的身影堵住了, 门后的光比室内更亮,照出一个晦暗不明的剪影,他的表情隐没在阴影中,看不分明。
“林、林知言……”
林知言的动作比她更快。几步踏进来,不等她找机会逃跑,一只手像是铁钳般禁锢住她的手腕,半拉半拽地往外面走。
“林知言!你放开我……唔!”
旋婳试图挣扎, 但林知言的力气大得可怕。直到现在她才发觉这个男人温和热情的表象下的阴郁,像一只狼披着小狗的皮毛潜伏在她的身边。
而现在, 他决定要撕开虚伪的皮囊, 从藏身其中的现实中显形。
“你要……做什么……”
旋婳被拉扯得踉跄。离开书房, 她被林知言一把甩到了沙发上。头晕目眩, 天旋地转, 紧接着是耳边响起的“咔嚓”一声。手腕冰凉的触感传来,她被林知言用一副手铐锁死在了沙发边。
旋婳摇摇脑袋, 勉强回神, 她还没看清楚林知言的脸,视线就被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吸引了过去——那是一把刀。锋利的, 雪白的刀,在电视惨白的光影中反射出令人胆战心惊的颜色。
“……林知言?”
林知言正在笑。温和的伪装仍然覆盖在他的脸上, 像是真心实意地为面前的场景——为旋婳被他锁在沙发上的场景而感到快慰。
旋婳用力地扯动手铐,只有哗啦啦的响声传来, 却一点儿都挣脱不开。
林知言俯下身来, 一只腿半跪着, 强硬地插.入她的双腿之间, 挤了过来。
雪白的光一闪。
完、完蛋了……!要死了……
旋婳紧紧地闭着眼。
炽热的呼吸迎面而来,“哐当”一声,是刀掉在地上的声音。
……什么?
旋婳惊慌失措的意识还没回到躯体里,急躁的、炽热的吻已经贴了上来。
像一只急切的小狗,等候多时的小狗,在主人开门的一瞬间已经摇着尾巴迎了上来,急切而不得其法的胡乱蹭着她的脸。
他的唇瓣是干燥的,颤栗着蹭过眼睫、鼻梁和下巴,最后停留在嘴唇,吻得极其深入,狂风骤雨一般,痴缠而色.情,又流露出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似的怨恨和眷恋。
好像前一刻还是拿着刀要人性命的杀人狂,下一秒就在她面前变成又爱又恨的妒夫,跟个色.情狂一样,刀也不要了就压着人不管不顾地亲。
直把她亲得晕头转向,连口水也来不及吞咽,和眼泪一起滑落脸颊。
他才好似满意了那么半分。
舌尖稍微撤出了一些,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旋婳就这样狼狈的对上了他的双眼。可那双棕色的澄澈的眼睛,却好似比她更加狼狈,里面燃烧着一把名为嫉妒的火焰。
他也喘.息着,声音粗粝而沙哑,带着一点癫狂的笑意,掌心抚摸过她的脸颊。
“其实我……”他呼出一口气,却是起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我想起,之前跟你一起看的电影还没看完。”
——那是之前他们一起看的那部电影,中途旋婳被赵渊的短信打断了,最后他们没有看完,旋婳也不记得那个电影讲了什么了。
旋婳一愣。
“我想要,我们能一起躺在沙发上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我们盖着同一条毯子,你在我的怀里,我们一起把那个俗套又圆满的电影看完,然后我们就这样睡着了,做梦都牵着手。”
他身后的电视机还在自顾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