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得很。
口红跟裂口女似的,从嘴角抹了出去,妆晕开了,眼线也花了,乌漆嘛黑地糊在眼角。
别枝只看一眼,就觉得头大。
“别老师……”方韵霏还委屈巴巴地喊她。
别枝轻缓呼吸,平静了下情绪:“好了,没事……”
话没说完,小姑娘就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她。
跟在别枝身后,插着兜的庚野眼皮抽跳了下。
好险没抬手直接把人拎到一边。
方韵霏没察觉自己刚和“危险”擦肩而过,这会跟见了亲人一样,趴别枝肩上嗷呜呜地哭:“别老师,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我会不会蹲监狱啊?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考公务员了啊嗷呜呜?”
“打架那会你怎么没想这么多呢。”
别枝哭笑不得,故意趁这会方韵霏吓得不轻,叫她多长点教训,好印象深刻不敢再犯。
不过说完这句后,别枝就抬手拍了拍她,轻声安慰:“好了,老师不是就在这儿吗,没事了。”
“呜呜呜呜老师……”
方韵霏这会哭得停都停不下来,所里今晚值班的几个民警看着也乐。
别枝没法,只能暂缓手续,跟民警歉意地示意了下,她带着方韵霏到旁边椅子上,去给她安抚情绪了。
等终于给方韵霏止住了嚎,别枝这才问:“今晚是怎么回事?”
负责方韵霏这次打架事件的年轻民警走过来,说明情况:“她在泉年路街上的一家酒吧里,跟一个社会上的女青年打架,她先动的手,不过人家也还手了,算互殴。”
庚野原本靠在旁边墙根前,懒恹恹地垂着眼。
闻言,他眼角略微提了提。
泉年路,惊鹊就在那条街上。
庚野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眼,确定没有酒吧经理打来的电话。
如果真闹到警察上门的打架事件,经理怎么也会跟他汇报一句,所以应该不是惊鹊。
泉年路上酒吧原本不少,后来惊鹊势大,其余小酒吧生意萧条,基本都关门歇业了,唯一还屹立不倒的,好像只剩下,街尾有一家叫……
“酒吧叫PU,”民警翻看记录,“还砸坏了不少东西,之后的民事赔偿,你们要跟酒吧协商调解了。”
方韵霏小心仰起头:“赔钱就,就能不蹲监狱了吗?”
民警看她那副熊猫脸就想乐,但基于职业素养,忍住了,就轻咳了声:“调解已经结束,你们双方也口头达成和解了。只等另一个打架人员那边的伤情鉴定出来,只要不构成轻伤以上的问题,案件撤销,签了和解书,你就不用担心了。”
方韵霏哆嗦着松了口气,低回头:“老师,你别怕,我男朋友会帮我赔偿的。”
“我怕什么,”别枝好气又好笑,“你男朋友那么厉害,怎么就没拉着你,让你别打架?”
“他中途离开了嘛。”方韵霏不知道想起什么,气愤,“要不是那个女的趁我男朋友走之前,非去纠缠他,我也不会跟她打起来!”
别枝一顿,抬眸:“你是为你那个男朋友打架的?”
“对啊,谁让她勾引我男朋友了!我男朋友就是太绅士太有礼貌,不跟她一般见识,她还不要脸地一直往上贴!”
“……”
想起方韵霏那个顶着【YY】昵称,在微信里天天撩她的“绅士礼貌”男朋友,别枝深呼吸,隐忍抬眸,对上民警同志十分同情的眼神。
她望了眼后面的挂钟。
晚上九点多了。饭不吃,觉不睡,来捞她傻白甜又怕事的恋爱脑学生。
大学辅导员确实是个好工作。
低血压都能不药自愈了。
接下来就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