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阳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甚至在流血,她动了动嘴想骂回去么,然而对上赵星辰凶狠的眼神,霎时咽了回去,整个人都抖了下。连滚带爬跑进卧室,重重锁上门之后,她掏出甩到背后的包里的手机,打视频电话给赵老太。
赵老太正琢磨着是不是打个电话问一问相亲相得怎么样,条件多好的小伙子,要是成了,大孙女后半辈子就可以享福了,这女人嫁得好才是真的好。就说何燕兰,要不是嫁给她儿子,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穷教书匠哪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
见赵思阳打来电话,赵老太立马接通,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孙女惨不忍睹的脸,顿时大惊失色:“谁打你了,是今天跟你吃饭那个小子吗?你怎么会介绍这样的人,你是不是故意的!”后面一句是冲着旁边沙发上的何燕兰去。
何燕兰也是吃了一惊,觉得瞿成理不至于下这样的手,正要问,就听见赵思阳撕心裂肺的哭声。
“奶奶,赵星辰打我!”赵思阳嚎啕大哭,“他打我,都打出血了。”
赵德海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抢过手机:“你弟弟怎么会打你?是不是你说他了?”
赵思阳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比之前何以宁浇的那杯冷奶茶还透心凉,她尖着嗓子怒吼:“你说的是人话吗,他打我还是我的错!”
何燕兰微微皱了下眉头,儿子虽然莽莽撞撞,但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会跟家里人动手的性格。而赵思阳那张嘴她早些年也领教过,让刻薄无知的婆婆教的粗鄙不堪,被她明里暗里收拾了好几次才学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她想了想,发了一条微信问赵思月。
赵思月很快便打回视频电话,何燕兰看了看被赵思阳吵得头疼的赵德海,开了扬声器:“月月,你大姐说你弟弟打了她,怎么回事,你告诉妈妈,不许隐瞒,你爸爸和奶奶都在边上听着。”
赵德海和赵老太纷纷转过脸,赵思阳又哭又骂就是不说正经事。
赵思月可比赵思阳有逻辑多了:“妈妈,这不能怪弟弟,是大姐欺人太甚,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受了谁的气,回来就拿我们撒气。弟弟气不过回了一句嘴,大姐就骂你,骂的可难听了,就是我都想打她。反正我不觉得弟弟做错了,大姐自作自受。”
听到这里三个长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赵德海都不好意思看何燕兰沉下去的脸。本以为大女儿长大了懂事了,哪想到她越活越回去,又开始说那些不着四六的话,真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头疼欲裂的赵德海说她:“谁让你说那些不着四六的话,两个人都有错,你不该出口伤人,当然你弟弟也不该出手打人。互相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亲姐弟还能真计较。待会儿爸爸给你一万块钱,你去医院看看。”
赵老太在旁边连连点头,凑过去对着手机那一头的赵思阳说:“听你爸的,你弟弟还小不懂事,你这个当姐姐的别跟他一般见识。”
赵思阳气急败坏到怒不可遏:“我挨了打还得我向他道歉,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偏心!你们就是偏心,家里的工厂拆迁赔了几千万,都不告诉我!你说你是不是想把钱都留给你的宝贝儿子,一分钱都不给我!”
赵德海心里一突,下意识问:“谁跟你说的?”难不成是瞿成理,这小子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赵思阳心里拔凉拔凉,又像有一把火在烧:“何以宁告诉我的,你别跟我说她骗我,我找几个人问问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赵德海语塞,旋即好声好气哄她:“这不钱还没发下来,我打算发下来再跟你说。”
赵思阳怒吼:“当我傻吗?我告诉你,这个厂有我妈的一半,我要一半拆迁款,不然我就让你宝贝儿子坐牢!”
赵德海大惊失色:“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