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逼债闹出人命的。”
宝音皱眉。
青珞接了话,“这事我也知道,我最近下乡,京郊附近的庄子不少庄户都借了银子,借的时候说只要两厘利息,等落在纸上变成了两分还是利滚利,不少庄户都说画押的时候写的是两厘也不知怎么变成了两分……”
两厘已经是高额了,换成后世年利率是24%,换成两分又翻了十倍。
这不是高利贷,是敲骨吸髓贷。
宝音深吸一口气,“我若是没记错,春日的时候皇上就已经严查过一批放印子钱的人家。”
当时降爵贬官的可不在少数。
青珞沉默,这她就不知道了,她也不明白朝廷下禁令了,那些人为何还敢这般猖狂。
宝音觉得头痛,“有报官的吗?”
青珞抿了抿嘴,“有是有,只是前脚报官后脚就被无赖泼皮盯上,又被打一顿的,也有被堵在家里的。”
“是衙门有人报信?”她脸色一变,要真是这样,对于百姓来说这世道太黑暗了。
求救无门呐!
赤珠和紫翡也跟着汇报了自己工作,宝音注意力都聚焦在印子钱一事上,听完后宣布散会。
然后招呼青红蓝紫四人单独说话。
“蓝玉,你管着报馆消息灵通,可知道更多详情?”
蓝玉立马道:“我们在衙门的线人说近来是有很多报被抢走儿女的案子,都是借印子钱引起,只是很快又来撤案,说儿女已经回家了,这种案子撤了衙门也没办法去调查。”
紫翡管着小汤山温泉庄子并未觉察到问题,或许是小汤山本身就是附近最大的债主,因为利息低,根本没有印子钱的活路。
赤珠帮着建学院,她在几个学院奔波,夏日待在皇庄那边近日才回来。
她若有所思道:“我在皇庄的时候倒是遇见不少百姓带着土地来投,土地进了皇庄,他们也变成了皇庄的佃户,不用交田赋不用交人头税,每年能分粮食,比在外面单打独斗好多了。”
“外面靠天时吃饭,遇见个天灾就得变成流民,在皇庄虽然苦了些,没有自由,但胜在安稳,不用操心乱七八糟的税收。”
宝音陷入沉思。
青珞思索了一下开口:“我前两天去高庄遇见一户姓徐的人家,他家是外来户,去年跟人借了十两银子,不等秋收就有人上门要求他家还钱,连本带利要一百两,徐家还不起,女儿被拉走了。”
“我听高庄的庄头说放印子钱的跟安亲王府有些关系。”
她把那绕来绕去的关系说了一遍。
宝音沉思,她记得上回皇帝在朝堂因印子钱发怒,似乎并未查到安亲王府。
难道是因为安亲王府隐藏更深?
又或者正是因为没被发现,才打算抽身而退,退之前狠捞一笔?
宝音道:“你去将那徐家人请过来,我见一见。”
临近傍晚宝音才看到人,徐家人看起来不像是农户人家,看着更像是书香门第。
一问果然是,山东迁徙过来,早年祖父在明朝做过官。
徐耀祖是个严肃的中年人,他先说了借钱的原因。
“我思来想去,当时应该是被下了套,去年我刚买了几亩地,银子不凑手,在地主的介绍下找了私人借了十两银子。”
“约定了是一年后还,只是我没有弄懂这字是怎么变化,当时约定的厘变成了分字。”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宝音提醒了一句,“有没有一种墨水短时间内能显现,过一晚字便消失不见?”
这种笔在后世可是很常见,网上随意能买到,也有人拿这种笔写欠条给人设套。
徐耀祖苦笑一声,“那不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