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叫了声,“舅爷。"
老头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摸摸胡子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计较,实在是院子太窄了挪不开,不然也不能挨着您家搭。
老头点点头没再强词夺理,“这片胡同的院子确实窄,跟咱们村里的大院子没法比。”
“可说不是!若不是村里的房子让人烧了,孩子们也不可能跑镇上租房,住这憋屈狭窄的地界。
“咋,咋还把房子烧了?”老头瞬间来了八卦的精神。
陆广生使了个眼色让陆遥搬两个木墩过来,两人坐在院子里聊起来。
“这事还得从我儿婿身上说起,这孩子是个命苦的,十二三岁上爹娘就没了,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两个弟妹拉扯....陆广生真真假假,把两人赚了钱被村里人眼红烧了屋子胡诌了一顿,听得柳老爷子一愣一愣的。
到最后老头抹着眼泪道:“可是不容易的孩子,哎,挨着舅爷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
牲口棚的事迎刃而解,陆遥悄悄给他爹竖了个大拇指。
陆广生朝他挤了挤眼睛,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快到晌午,陆遥拎着柳条筐去街上转了一圈,见盐铺子和粮铺子都开了门,买了两斗灰面,一斤盐,一斤糖。路过酒铺买了两坛黄酒,一坛子自己家喝,另一坛打算给隔壁的柳舅爷喝,总归是挨了人家的墙。家里有田二嫂子给的几个鸡蛋和娘拿来的鸡和蔬菜,陆遥打算中午直接拿鸡炖一锅铁锅焖面。
回到家时,院子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陆遥生火准备做饭。
胡春容在旁边帮忙把鸡清理出来,陆遥负责和面。锅烧热了将鸡肉块下锅爆炒,炒出里面的油脂再添汤。家里的调料都烧没了,只能放一点盐做调味,陆遥又洗了根萝卜,切成拇指大小的块,等鸡肉快熟的时候,萝卜和抻面一起下锅,大火咕嘟半刻钟就差不家里没有桌子,大伙直接围着锅吃,筷子不够用折几根木枝一样吃,反正挤人不挤嘴,吃的麻麻香。下午陆遥让他们都回去吧,二哥家得做豆腐,陆云又怀了孩子,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这忙活。
王有田着急回去看夫郎便也没客套,赶着骡车拉着陆家人匆匆离开。
送走家里人,街上恰巧传来货郎的声音,陆遥赶紧吆喝了一声,“货郎快过来,买东西欸!”
小货郎担着两个木头箱子跑过来,“客官要买什么?”
家里零碎的东西都被烧没了,什么都得买。
“棉芯的油灯给我来两个,桃木篦子一把,针线笸箩一个,针和各色的线来一包,擦脸的羊脂油来一盒,还有扫地用的扫帚,刷锅用的刷子都个来一个货郎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忙从货箱里翻捡出陆遥要的东西。
“一共多少钱?”
货郎道:“油灯一对二十文,篦子五文,针线十文,笸箩收你七文,羊脂油十五文,扫帚六文,刷子三文,诚惠一共是六十六文。”陆遥见他货箱里还有一对红绸花,“把那对绸花也算上吧,一
共给你七十五文。
“哎,好嘞!”货郎把绸花拿出来递给陆遥。
陆遥数出钱递给他,拎着一大堆东西回了家。
小年和小豆正在打扫院子里的垃圾,见嫂子拎着这么多东西
连忙上前帮忙,小年一眼就看见他怀里的红绸花。
“嫂子你又给我买绸花了?”
陆遥把绸花递给她,“跟你之前的一模一样。”
“谢谢嫂子!”小年捧着绸花喜极而泣,之前她一直不敢提这件事,生怕惹得大兄和嫂子生气。
家里的房子烧了,东西都烧没了,一对绸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安慰自已,可心里依旧难受。没想到嫂子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