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直断断续续折腾到晚上,盛枝意昏睡过去,连水都没来得及叫。
燕惊尘更累,他本来在外面就忙了许久,在盛枝意这里又不要命一样弄,折腾到最后,他抱着盛枝意沉沉的睡过去,两人谁都没有再下过这张床。
他们俩不出来,门口的丫鬟也不敢进去叫,只带着浅笑互相对视,瞧一瞧彼此,然后迅速低头,不敢再乱看。
待到第二日寅时,燕惊尘到了每日起身去北典府司的时候,才从困倦中睁开眼来。
他刚醒来,头脑还有片刻的混沌,身体因为沉睡太久而微微有些酸麻,动起来后渐渐恢复知觉。
他在昏暗中一动,便察觉到了怀抱中有人。
待到眼眸适应了昏暗的环境,他垂眸间,正看见他怀里的盛枝意。
她一头墨发散在枕间,整个人依偎在他怀抱中,睡的正沉,一张圆润如盘的脸蛋压在他的脖颈间,他一动,她便随着动。
她是真的累坏了,燕惊尘动了两下都没惊醒她。
燕惊尘抽出手臂后舍不得立刻就走,便磨蹭了些时间,侧卧再她身旁看她。
盛枝意困极了,睡得很沉,早都不知道天地玄黄东南西北了,一张微肉的面压在枕头上,挤出来一小块柔软的弧度,墨色的发胡乱的披散在脸上,更衬得其下的身子白玉一般莹莹润润。
她像是一座玉山,丰隆艳美,其上有氤氲的雨雾,扑到人面上,使人心旷神怡。
她使燕惊尘流连忘返。
他看盛枝意,怎么看都是好的,连同她的坏脾气也爱,这是远在天边的月,叫他得来了手中,他便要为她筑高台,引梵音,让她一生都安安稳稳的挂在天上,做她的月亮,散最美的光。
他瞧了她片刻后,伸手将她凌乱的墨发规整好,最后替她掖了掖被角,便悄无声息的从她的床榻间起身离开,将之前丢了满地的衣裳重新捡起来穿上,准备去北典府司上职。
他今日还有事要办。
临走时,燕惊尘把自己贴身的一件中衣塞到了盛枝意的怀里,充作是他,陪着盛枝意睡。
他从盛府内离开时正早,天还没亮透,头顶上挂着半轮蒙蒙亮的月,他牵着马到北典府司的时候,便瞧见司内正忙活着。
他才刚到衙房里,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手底下便有人来报,说是北典府司内部出事了。
被关在北典府司里的李琦昨日竟然被人劫狱了,李家的嫡系男子都跟着跑了,一群女眷倒是都被扔下了——北典府司的牢狱直接建在地下,想要劫狱谈何容易,必定是有人里应外合。
“是陈千户。”底下的小旗道:“陈千户将李琦劫走后,直接跟着李琦一起叛逃了,这一下好了,咱们北典府司也跟着倒霉。”
燕惊尘早便知晓陈千户与李琦认识,早些时候,李琦嫌他一直在为盛府奔走时,还特意来警告过他,后来他想,那应该就是李琦的意思。
只是让燕惊尘想不到的是,陈千户都坐到千户这个位置了,在北典府司内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居然为了一个罪犯,放着大好前途不要,一起跟着跑了。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个什么勾连。
陈千户跑是跑了,却给北典府司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北典府司向来重规循矩,是圣上手中利刃,现下这把刀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一定要重罚才是。
怕是要连夜追缉。
果不其然,小旗下一步便是:“指挥使已经亲自出去追查了,现下我们也要去搜查。”
燕惊尘垂眸,想了片刻后点头,道:“他们跑不了太远。”
京城四周都是大城,处处都是关卡,一行人逃跑,肯定有踪迹。
除非他们直接找个地方藏匿起来,一藏就藏个三五年,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