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盛枝意的矛盾,国舅爷早有耳闻,当初顾婉玉还带人砸过盛家的茶楼呢,他都清楚,所以今日之事,应当不是人家盛枝意挑事,而是顾婉玉做的手脚。
但是,这又如何呢?
谁对谁错重要吗?
就算是他的外室先找的麻烦,盛枝意也得过来给他的外室赔礼,因为这是他的外室,因为他是国舅爷!
他都是国舅爷了,他还讲什么礼啊?
就算是他打了盛枝意,盛右相还能打他不成?
“来人!”国舅爷直接指着盛枝意道:“把这个女人扯下来,拖过来给我的美人儿赔礼。”
国舅爷一声令下,他身后的私兵们便齐声应了一声“是”,那声量极大,掷地有声。
顾婉玉依偎在国舅爷的怀抱中,抬眸挑衅的看向盛枝意,一张静美的面上满是兴奋。
她太高兴了。
她为了这一日,她不知道挨了多少委屈,她将自己踩在泥潭里,逼着自己咽了那么多恶心的东西,终于有一天,她不用再看任何人脸色,终于有一天,她能让盛枝意也来尝一尝她受过的委屈。
当日她与她娘在巷子里跪着磕头磕出去的场景,她永远都记得,一睁开眼,便恍如昨日。
眼下,她终于赢了一次。
顾婉玉一双眼定定的望着盛枝意,死死的看着她。
她也要瞧见盛枝意被人从马车上拖下来,死狗一样被抓过来,跪在地上给她赔礼、给她磕头的样子。
她要记着,要永远记着。
此刻,国舅爷身后的私兵已经渐渐逼向了盛枝意。
他们人足够多,五十来个强壮的私兵,不是盛枝意那几个小私兵可以阻拦的,双方战力悬殊,谁嬴谁输一眼便能瞧出来。
盛枝意一旁的马车夫和丫鬟都被吓得脸色惨白,偏盛枝意站在人前半步不退,只冷着脸问道:“国舅爷竟这般不分是非吗?真相摆在眼前,您却不肯看,为了一个女人,不问青红皂白任性而为,光天化日之下欺压旁人,这等行径,不怕叫您的夫人生恼吗?”
国舅爷被百里青压了快二十年,早都压的心生怨恨,他这辈子最烦别人拿他的夫人来压他,他惧内的名声一直使他生厌,所以盛枝意这样一喊,他脸色顿时沉下来,厉声道:“今日纵然是百里青在此,我亦敢如此!”
说话间,国舅爷大手一挥,带着几分凶狠,喊道:“还不将她拖过来!”
他手下的私兵越发逼近。
正是千钧一发时,突然有一道暗红色身影自马车后面行出来,厉声斥道:“烟行松,你是了不得了!”
这人影出来的突兀,方才国舅爷根本就没瞧见她,突然一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国舅爷只觉得后背一寒,人都跟着打了个抖,他顺着声音一眼望过去,竟然瞧见了百里青。
国舅爷顿时傻眼了。
百里青怎么在这里?
他平日里跟百里青交流便不多,百里青有官职,总是进宫,忙的很,许多时候比国舅爷一个男人还忙,国舅爷也懒得管,想女人了就出去找,想玩儿就出去玩儿,他还以为百里青现下应该在宫里呢,谁能想到她竟然在这里!
而国舅爷怀抱里的顾婉玉却不认得百里青,她好死不死,在这一刻问上了一句:“夫君,这人是谁啊?怎敢直呼你名讳呢?”
若是平时,顾婉玉不一定会出来挑事,但现在是打盛枝意的关键时刻,这个女人既然出来阻拦,顾婉玉定然要继续挑拨,她可不能任由这件事情平息下去。
她想的简单,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凭借着她的宠爱和肚子里的孩子,总能让国舅爷偏向她两份吧?
但她没想到,她问完了这句话后,国舅爷的脸色都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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