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同意给闵语一半的财产。
虽说这只是正常操作,算不上有良心,可沈思柠从事这行一年以来,见惯了人情冷暖,当事人将财产转移到国外的事不在少数,甚至更狠心的人能够让对方净身出户。
钱志远的诉求只有离婚,在和闻堰升交流时透过底,只要闵语同意离婚,他可以再给她三分之一的财产作为补偿。
可闵语怎么都不松口,就是不愿意离婚。
沈思柠跟着闻堰升走进法院,负责本案调解的法官是一位中年女法官,闵语早早坐在会议室内,穿戴打扮贵气十足,一看到闻堰升过来,冷声嘲讽:“钱志远人呢,自己不敢来,还专门雇了两个人过来。”
杨法官看向闻堰升:“闻律师,涉及人身关系的案件当事人必须亲自到场,钱志远人呢?”
闻堰升拉开椅子坐下,淡声道:“马上就到。”
沈思柠在他旁边拉开椅子坐下,将电脑拿了出来,打开文档记录。
五分钟后,钱志远姗姗来迟。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不愿意松口的闵语同意离婚,要了钱志远三分之二的财产,闻堰升出声反对,他自然要为他的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钱志远拦住他,“不用,给她吧。”
闵语靠在椅子上,保养很好的手指拿起那份离婚协议,随后扔到桌面上,笑着看钱志远,“我记得二十年前,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你握着我的手说以后都会有的。我陪着你白手起家,如今你什么都有了,第一件事是要把我换了。”
钱志远长相普通,有几分憨厚,他眼神微闪,“阿语,是我对不住你,你很好,只是我不爱你了,多余的钱是我给你的补偿,我们好聚好散,好吗?”
“好啊,爱没有就没有了,钱我不能不要,”闵语擦掉眼泪,拿起钢笔,在离婚协议上签好字,然后扔到对面,“拿好了。”
几张纸被她用力扔过来,锋利的纸张划破了沈思柠的手背,瞬间就冒出血珠,她眉头蹙了下,把文件整理好递给钱志远。
钱志远接过文件,在上面签好字,“抱歉,我还有会议要开,剩下的事可以和我的律师谈。”
说完,他率先离开了会议室,没再看闵语一眼。
等他离开后,闵语再也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就哭了起来。
双方当事人都签了字,其余的事都交给双方的律师谈,沈思柠作为闻堰升的助理,暂时用不到她,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哭的肩膀颤抖的闵语。
脑海里奇怪地闪现一个论题——
“究竟是从相爱到形同陌路还是从未被爱过更痛苦?”
应该是相爱后更痛苦吧。
从未得到,何谈失去呢?
得到后甜蜜回忆带来的阵痛才是最要命的。
沈思柠的目光微闪,心脏重重往下沉,胸口传来闷闷涨涨的酸涩感。
应该是会议室里的空调温度太低,她感觉身上有些冷。
沈思柠看向对面的闵语。
二十年的回忆已经成为她身体一部分的那个人选择离开她。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忘记,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还好。
还好裴时礼在她陷得太深前把话说清楚。
她和他的美好回忆只有几段,很容易就会慢慢淡去。
自我开解一通后,她顺了顺呼吸,继续整理会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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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沈思柠准时下班。
开车回家的路上,她想到江哲远打来的电话,裴时礼要去美国出差三个月,这样的话她就有三个月的独立空间,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调整心态。
回到家,张嫂已经做好了饭,沈思柠把包随手扔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