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硬茬,擒下了对方的头儿,还保住了一车粮食,昨日衙门卸车才发现,车上的东西,并非是粮食,而是一批兵器......”
白明霁即便已经有了猜想,闻言心头还是跳了跳。
兵器,茶叶,银钱,都运去了城外。
城外有什么。
——晏家军的军营。
背心的那股寒凉,爬上了脊椎,直往脑子里冲,白明霁突然看向裴潺,“裴大人,你欠我一个人情。”
裴潺:“.......”
“我已经还了,你白家那位二公子......”
“旁人是旁人,但你欠我白明霁的还没有还。”白明霁替他回忆,“在钱家,你往死士伤口上洒的那一把药粉,我看到了,没有揭穿。”
裴潺算是明白了,何为同根生。
白家的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个个都擅长挟恩图报。
他没说话。
白明霁能猜到那批兵器运往了哪儿,他也能猜到。
且整个过程也很好捋。
晏侯爷拿自己的钱财,在城外私造兵器,运回了晏家军军营,扩大军队,企图谋反,无论是钱财的去向,还是赃物,一查一个准。
他们能猜到,对方也能。
这时候,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就算来得及,他也帮不了。
虽说对方又蠢又毒,毕竟也算曾经同过船。
这桩案子,他会主动退出。
落日的余晖,照在两人脚前,铺出一层金光,白明霁转过头,光线映入她的瞳仁内,她看着裴潺,突然道:“晏家不会造反,这一点,裴大人在审问过了这两人后,心里很清楚了。不怕大人笑话,因一些不能说的原因,我近些日子查过你,刑部所有经你之手的案子,证据供词没有一份缺失,真正做到了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没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我想,裴大人最初入刑部之时,心中并非只有仇恨,令尊想要延续下去的那份海晏河清之心,仍旧还在。”
裴潺头一回被一个人的目光怔得愣了半晌。
不是她说的那番话有多震撼人,而是她在说出那句海晏河清之时,眸子被日头照亮,眼底坦坦荡荡,不会让人觉得可笑。
他早就听说过白家大娘子的厉害之处。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今日见到的那张泫然欲泣的脸。
果然,一个家里有了一个厉害的角色,那其他的人,必然会弱。
“少夫人还是赶紧回去知会晏世子,裴某相信,凭他的本事,必能逢凶化吉。”作为将来的妹夫,他该帮的已经帮了,到此为止。
重大刑事案件,由大理寺负责。
明日天一亮,他便将案子移交到大理寺。
—
望月楼。
晏长陵择了一个临窗的位置,替岳梁满上了酒,“岳大人请。”
岳梁没去碰,侧目看了一眼底下冷冷清清的街道,长话短说,“我有话要问晏世子。”
晏长陵一笑:“你问。”
岳梁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晏长陵愣了愣,“岳大人是说我与太子比可爱?那我晏某甘拜下风,比不过。”
岳梁深吸一口气,心道论起装疯卖傻,他晏世子难逢对手,挑明了说,“衙门三日前丢了一批粮食,不知道晏世子有没有听说?”
不待他否认,岳梁又道:“晏世子身边确实不缺暗卫,都派到衙门去了,世子真以为我会相信,王詹那样的废物能养出一个能人,还能抓住头目,保住一辆粮车?”
晏长陵酒坛子都送到嘴边了,突然顿住,抬眸看着他,又把酒坛子搁了下来,“你说你们这些查案的人,无孔不入,半点都不受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