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厉害的!他可是现世唯一的渡劫期!”郭朝阳不甘示弱道,虽然裴九徵并非他师尊,按理说他该吹自家师父孟正平才是,但是没办法,在同为化神期的时候,裴九徵的实力就已经公认地要强于孟正平,如今破境成功,更是已经不在同一个量级,即便郭朝阳身为孟正平的嫡传徒儿,也无法无视这种差距,但是不要紧,反正裴九徵是他师叔,都是剑宗长辈,一家人,依然可以吹。
“我师父最厉害!”路乘倒着耳朵,大声争辩。
“我师叔才是!”郭朝阳同样大声,在他看来,商砚书似乎是比他一开始想的更强些,路乘会的那种法术,做师父的商砚书应该也是会的,而且观其气息,初见时只觉得是金丹期,现在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撤去了遮掩的法术,看起来似乎隐隐有元婴期了,但即便如此,也离渡劫期还有相当的距离,根本无可比较,郭朝阳不直接挑明这点,无非是顾全礼数,不想太过得罪对方罢了,但他也不可能容忍路乘在这胡吹,平白夺走他师叔天下第一的名头。
两人幼稚地争执不休,而且在争执一段时间发现自己无法获得优胜后,路乘还更幼稚地找起了外援,回头拉拉商砚书的袖子,说:“师父师父,你说你跟他师叔谁更厉害?”
“唔,那位照夜仙尊的话……”商砚书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思考神色,随即笑眯眯道,“略胜一二吧。”
“哼,听到了吧?”路乘满意地抱起胳膊。
郭朝阳同样满意,路乘理解的略胜一二是商砚书略胜裴九徵一二,但是在郭朝阳听来,那分明是他师叔略胜商砚书一二,而且他师叔胜于对方何止一二?无非是对方不想在徒弟面前丢了面子,一种委婉的说法罢了,郭朝阳好心地没有拆穿。
两人各自抱起胳膊,满意地扭过头去,犹如吵架吵赢的小朋友般。
杜子衡看着这一幕,不由扶额,他年龄比郭朝阳小上几个月,心智却大了几倍不止,见这两人终于吵完了,便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虽然放弃赶最近的风翼船班次后时间宽松了很多,但也就宽松了三天,依这一路的各种耽搁拖延,还是抓紧上路的好。
众人都无异议,路乘也吃饱了,于是结了钱准备出发。
在走出早点摊的棚子时,突然又有一道金光从远方疾射而来,这回信剑并未停到郭朝阳身旁,而是径直来到杜子衡面前。
杜子衡伸手接住,以同样的方法解除外层的禁制,辨明寄信之人后,神色间显出些许意外和惊喜,一抬头,见另外三人都在看着自己,便道:“是我师尊来信。”
裴九徵此前一直在闭关突破,不理外事,因而之前传信回宗门时,也是由郭朝阳传给孟正平,杜子衡并未寄信,而孟正平传回的信剑中,也说了裴九徵虽然成功突破,却还需要一段时间稳固,仍未真正出关,是以杜子衡突然收到对方的来信时非常意外,且难免生出了一些被长辈挂念着的独属于少年心性的欣喜。
因为信剑中并无什么要紧内容,且多日下来,他们与商砚书路乘二人已经非常相熟,杜子衡便直接将信剑内容外放。
“为师已成功破境,再闭关几日稳固即可,不必挂心。”
路乘听到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淡薄得像是冬日落梅上的霜雪,他很确定他此前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却觉得其无比熟悉,甚至让他不由怔然了片刻。
“另听闻平安县一事,虽最终化险为夷,其过程却也危险非常,得知你与朝阳欲前往玄武城查探城中异变,此行切不可再如此鲁莽,如遇处理不了之事,便及时传讯。”
“若有必要,”裴九徵说,“我将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