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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3 / 5)

Oliver低声痛呼,下意识将自己抱成团,埋着头,用脊背对着司泓掣。

司泓掣看他这幅样子,又想起出差途中一闪而过的疼惜,于是对自己的痛恨,对Oliver的痛恨叠加在一起,他用力抓起Oliver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我还当你彻底看破红尘了,没想到跟个送餐的也要依依惜别!”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连日的疲劳,联邦议员的压力,被人愚弄的愤懑,因Oliver没吃饭而下意识焦急,却在看到他与送餐员温声对话时瞬间暴怒......

这十八年,不光Oliver被囚禁起来,他又何尝不是。

Oliver痛得眯起了眼睛,喉结在薄薄一层皮肤下快速起伏,他急促的呼吸了好几下,才从畏惧与焦虑中平息下来,他保持着这个狼狈的姿势,没什么气力问:“你因为别人可怜我而生气吗?”

其实他并非对劳恩的善意和照顾麻木无视,在这个如冰冷的机器一样的蓝枢,劳恩是仅有的不曾在背后议论他,贬损他的人,他从S级强者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任谁都可以嘲笑两句,可劳恩看到的却是他的痛苦和无助。

但他不能回应,不能感谢,甚至不能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与劳恩告别,不然不仅他不会好过,劳恩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大概是今天的月色太过皎洁,让他动容,他终于忍不住与生命里最后一位朋友做了告别。

但当劳恩走后,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这么做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心,却害了劳恩。

于是他没有吃劳恩留下的饭。

他本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像正常人一样,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欣赏一隅风景的美好,然后,将这些值得纪念的事都带到坟墓里去。

可这顿饭他不能吃。

照例,一个半小时后,饭菜被收走倒掉,一碗难喝的糊状物被端了过来,戴着消毒手套的人掐住他的下巴,固定住他的脑袋,将胃管从他的鼻子插进去,不由分说的将流食灌入他的胃中。

这个过程很痛苦,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食道和胃壁在抽搐,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每次折腾过后,他都会满身大汗,疲惫不堪,几欲作呕。

可他们盯着,不允许他将所有食物都吐出来,要等他接受能够保持生命体征的食物才走。

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

“可怜你?”司泓掣的声音更加阴沉,抓着Oliver头发的手不断收紧,“你值得可怜吗?你配可怜吗?”

‘可怜’二字显然刺激了他。

什么人需要被一个沦落到去送餐的稽查队员可怜呢?

一定是地位更低下,出身更卑微,更容易欺辱,更不堪的玩物。

司泓掣一方面希望用Oliver的痛苦来告慰他妹妹的死,另一方面,却不允许任何人将Oliver视为卑贱的存在。

这个人曾是星洲大学最年轻的优秀毕业生,是最光彩夺目的植物系S级觉醒者,是璀璨无比的双子星之一,放眼前后近十年,无人可以望其项背。

可无论他愿意与否,他都心知肚明他人如何看待Oliver。

Oliver的眼神暗淡下去。

他们又绕到了那个死结上,这是无解的死循环,他的一生都葬送在这个问题上。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无辜,是可怜,还是可恶。

他这一生最珍爱的两个人,一个留下一句承诺后音信全无,一个将他困在身边折磨十四年。

有时他会恍惚觉得,这些事情降临在他身上是应该的,一定是他有赎不完的罪孽。

可到底是什么罪孽,历数生平这些年,他又想不明白。

那索性就不想了,干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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