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麦发愣。
晶莹剔透的皮,颜色比那天早上买的深,是牛肉蛋黄馅的。
但他明明说了不饿。
门外逗留的人抬脚走开,林晃隐约有点察觉,不太确定,最终还是拎起了那袋烧麦。
他依旧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老规矩,直接转身走人。
“快周末了。”邵明曜在身后淡淡提醒道:“别忘了换洗衣机,否则——”
“……”
到了礼拜五,林晃格外小心地不去触邵明曜的霉头——下午提前十分钟进教室,放学立刻回家洗澡,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
赶在邵明曜回家前,时间还够再洗一桶窗帘。反正北灰不会说话,只要不让邵明曜自己听见,他就可以不换洗衣机,明明能凑合用,浪费钱干什么。
第一桶快要洗完,甩干桶开始减速,院门突然被“嗵嗵嗵”地砸响了。
林晃把门拉开一条缝,邵明曜冷着脸站在门外,左肩挂着书包,右手拄着一只老式皮革拉杆箱。
林晃发懵,不应该在自习吗?
“今天是最后期限。”邵明曜语气不善,“我都说了我家人喜静,你故意找不痛快?”
林晃被缠得无奈,“你哪来的家……”
门外响起一个年迈沉着的声音。
“明曜,和小邻居好好说话。”
林晃愣住,把门缝拉大,这才看见邵明曜身边站着的老头。
邵松柏年过七十,依旧精神矍铄,腰杆不见佝偻,只是皮肤比当年晒黑了,也瘦了。
他从宁夏旅行归来,把拉杆箱交给孙子提,两根指头悠闲地勾着一盒特产黑枸杞。
“邵爷爷!”林晃吓死了,“原来您还在世啊。”
“……”
院门外,爷孙俩一起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