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得人心尖发痒。
就像此刻阮榛的声音,又轻又柔。
“太看不起宋家了,”
他垂下眸子,语调很乖,似猫咪收敛起了爪牙。
“我要两个亿。”
咖啡厅的玻璃门被关上,黄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管家这才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合同上的签名。
很漂亮的字迹。
和血一般鲜红的指印。
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就是阮榛在读书的时候,应该会是一个认真练字的孩子。
砰、砰、砰——
心脏跳得很快。
阮榛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书包一下下地拍打着后背,他越走越快,直至奔跑起来。
“哐当!”
他一把推开铁门,动静大得整个人都趔趄了下,而院子里的一人一狗同时抬起头。
可能过了很长时间,也可能只有一瞬。
阮榛手脚冰凉,呆呆地看着前方:“爷爷,我……”
“要死啊!”
一个竹编扫把劈头盖脸扑过来,张老头没好气地瞪着他,表情很凶:“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阮榛没躲,静静地站着,直到手背传来濡湿的潮热。
黄狗绕着他的腿转了两圈,摇尾巴的动作很小,打在阮榛腿上,却是种难言的钝痛。
原书中,他拒绝了签字,而宋家为了逼迫,居然在无人的小巷里开车撞了张老头,得知消息的阮榛奔赴医院,得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伪造的。
六神无主的阮榛被骗了,面对高额的手术费,他咬牙签下了合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被撕毁,当晚就被逼着进了宋家,其实张老头压根就没事,第二天出了院,回家路上,还好奇地与路人攀谈。
“那么热闹,干什么呢?”
“我们老爷结婚啊,娶的是个男人,相差三十多岁呢!”
张老头脾气硬,这辈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路人笑呵呵的,“娶的就是您捡回来的那个小孩,阮榛!”
那天,八十五岁的张老头倒在了宋家的大门前。
无论他怎么怒骂,哀求,甚至直挺挺地下跪——
也只能从栅栏缝里,远远看到了阮榛的侧脸。
“娃娃不能做这么糊涂的事啊!”
年龄大了,气急攻心,老得掉了牙齿的黄狗咬着他的裤脚,呜呜哀鸣。
“那老头怎么不动了,别死了啊?”
“晦气,赶紧拖走!”
“还有条狗……怎么都不肯走!”
黄狗把脸埋进爪子里,不吃不喝,不做任何的反抗——
阮榛不敢再想。
他抽了下鼻子,蹲在地上,抱住了黄狗的脑袋。
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张老头停下动作:“怎么,出啥事了?”
“没事,”
阮榛笑着抬头:“我弄了几张碟片,特好看,您这几天赶紧看了,我得按时给人还回去呢。”
张老头“哦”了一声,眼神依然狐疑。
没关系。
他已经签了字,宋家就不会再用这样下作的手段,那场车祸便不会发生。
张老头喜欢看电影,多年养成的习惯了,用碟片放冒险类的动作片,有黄狗陪着,能看一整天。
阮榛静静地想,那么,宋家会被他随口说的两个亿唬住,拖延结婚的时间吗?
不。
剧情已经拉开,他身陷其中,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手撕剧本,彻底发疯。
阮榛亲昵地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