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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2 / 4)

“哦,吓着了....”他居然真的正了正颜色,“我没有要吓唬姑娘的意思,只想和姑娘说两句心里话,顺便向姑娘探听杨稳的下落。如约还是那句话,“奴婢一直在英华殿侍奉万岁爷,没有离开过,杨拿事究竟去了哪里,奴婢怎么能知道?”她分明不想和他纠缠了,匆匆朝他福了福身就要离开。

余崖岸的神情更阴鸷了,傲慢地仰起下颌,在她刚迈出步子的那一瞬,忽然冲口呵了声:“许是春!”她如遭电击,腿脚像被无形的钉子钉住了,半分也挪动不得。

已经整整五年了,这个名字五年前随着金鱼胡同那场大火,毁在了烟尘里。她无数次地提醒自己,忘了她,大仇得报之前,不要记起自己是谁.....她没想到,再次听见有人叫起这个名字,竟是这样令她情难自已。许是春一一暖风连微草,许是春来到。她娘生她那晚,连着刮了一整夜的南风,晨间她呱呱坠地,他爹已经给她取好了名字,就叫是春。许是春上头有了四个哥哥,所以她的降生,对于一直期盼有个女儿的爹娘来说,是一桩做梦都能笑醒的美事。孩子包在襁褓里,两个人如获至宝,明明不是头一回做父母,她爹一夜也要来看她好几次,据她娘说,拦也拦不住。她的父亲,太子詹事许锡纯,当初连中三元,风光入仕。先帝赞他人品高洁,心思澄明,将来必能辅佐君王出统方岳,便把他安排进了东宫左春坊。初任左春坊大学士,后来升任少詹事、詹事,如果没有晋王政变,等到新君册立太子那日,他必能位列三孤可是一切的美好,在一夜之间化成了泡影。太子继位前两个时辰,死在了先帝的棺椁旁,然后就是这些扶植太子的近臣们,一个没能逃脱,被锦衣卫的屠刀砍杀了个干净。她没见到爹娘兄弟最后一面,连安葬他们都不能够。至今她的亲人们,还被草草掩埋在忠义祠外的乱葬岗,她偷偷去过一回,连坟头都没能找见。心经受了狠狠的凌迟,痛得她不敢回望。她知道自己败露了,是啊,卑如草芥的人,报仇简直像一场闹剧。所有的努力在这些当权里都不值一提,但对她和杨稳来说,即便希望渺茫,也要尽力试一试。

也.....没到最后关头。她不信命,她想硬着头皮再蒙混一次,于是定住神,决定充耳不闻,但余崖岸根本没打算放过她。他重新走到她面前,在她想避让之前,抬起手里的刀柄抵住了她的肩头

“姑娘还记得这个名字吗?五年前太子詹事获罪灭门,她是唯一从刀口逃脱的人。这些年锦衣卫从未停止追捕,可惜一直没有她的下落,原来她逃到江南,隐姓埋名藏匿于市井之中....姑娘不是江南长大的吗,也曾经结识过她。绣春刀的刀柄冷硬,乌金的蟒首顶得她皮肉生疼,她灰了心,果然他已经把一切都查明白了。

仇恨被揭开,藏也藏不住。她的目光里燃着熊熊的烈火,但决口不应承,“余大人都说人家隐姓埋名了,江南那么大,我未必认得她。余大人来问我,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她口风很紧,余崖岸也不着急,凉笑着调开了视线。

“余某自然也不希望你认得她,不过姑娘,今儿是皇上诵经斋戒的日子,这么晚了,你还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他边说,边四下打量,“余某得了线报,有人要对皇上不利,这才漏夜带领麾下进来护驾。但眼下时机不对,太妃和太嫔们还在,动静不宜过大。所以想向姑娘打听杨稳的下落,只要找见他,一切就与姑娘不相干了。

这么大的事,说话儿就不相干了?他在借助人性的弱点,想让她出卖杨稳,求得自保。干他们这行的,果然擅长策反的龌龊手段。她岿然不动,“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余大人要是不信,就把我带走拷问吧。”

小小的姑娘,生了一副刚硬的脾气。余崖岸怅然叹了口气,“魏姑娘,你不该对余某撒谎,余某是锦衣卫出身,事事喜欢刨根问底。你说应选之前就有心上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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