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
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宴时庭的外套,将上好的布料揉得皱皱巴巴。
许久,直到鼻间空气都变得稀薄,宴时庭后退,双手撑在俞栗的头两侧,喘了一口低声道:“换气。”
俞栗眼神迷糊,搭在宴时庭双肩上的手有些无力,听话地换了几口气。
他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眼前温暖的灯光变得涣散,一片模糊。
宴时庭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爱怜地低下头,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唇珠。
俞栗缓缓闭上眼,任由他亲着。
又是好一会儿,宴时庭才侧躺下来,将俞栗抱在怀里,手在他后脑勺轻轻顺着头发纹路抚摸。
没多久,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均匀。
宴时庭垂下头,看见俞栗闭着眼,已经又睡着了过去。
他眼眸微动,常年积聚的冷意渐渐被温柔代替。
宴时庭不爱主动表达感情,却不代表着他不懂何为感情。
他早就发现了俞栗看着他时,眼神的变化。
那样熟悉的眼神,曾经落在别人身上过。
所以当那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他几乎是一瞬间便有所察觉。
宴时庭眼神幽暗,逐渐抱紧了俞栗,如同抱紧珍宝。
……
一夜好眠。
俞栗醒来时,窗外大亮。
他在大床上翻滚了一下,突然注意到周围有什么不同。
良久,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湾廷他的卧室,是宴家庄园,宴时庭的卧室。
俞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柔软的头发翘起来一缕,随着动作抖了抖。
他连忙下床,脚在床边找了好一会儿,却没找到拖鞋。
正着急地直接光脚下床,卧室门就被人打开。
宴时庭精神抖擞,西装马甲更衬得他肩宽腰窄、矜贵十足。
然而他的手里却拎着一双很突兀的浅蓝色毛拖,阔步走到了床边。
他半蹲下,握住俞栗的脚踝,给他穿上拖鞋。
“这边没地毯,别光脚乱跑。”
俞栗任由他给他穿上鞋。
如今已进入深秋,早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照射进屋内,落到宴时庭身上。
眼前的宴时庭,在这一刻变得温和,周身冰冷的气息似乎在什么时候悄然融化。
俞栗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好。
仿佛大型食肉动物饱餐一顿后的心满意足。
俞栗摸了摸翘起的头发,有些懵。
他跟在宴时庭身后走进卫生间洗漱,脑袋里想着宴时庭心情好的原因。
忽然间,一个画面突然在脑海里出现。
那是昨晚,宴时庭撑在床上,低头细细密密地亲他。
俞栗一瞬间怔住了。
那个是梦吗?
他抬眼,从盥洗池的镜子里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宴时庭。
宴时庭拿出新的牙刷,挤好牙膏递给他。
撞上他的视线,宴时庭低声问:“怎么了?”
语气温和,听得出来心情真的很好。
俞栗摇摇头,含着牙刷数次抬眼看向宴时庭。
心里实在是疑惑,像有只猫似的抓挠。
昨晚他太困了,记忆有些混乱,所以那个到底是不是梦啊?
洗漱完毕后,俞栗接过宴时庭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
随后,他慢慢抬起眼睛,下半张脸还埋在毛巾里,闷声问道:“哥,你怎么没有叫我起床?”
不是说好了一起下楼么?
宴时庭沉声道:“叫了。”
他醒来的时候,俞栗窝在他怀里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