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度,瞬间便稳住了盛枝意的身子。
在盛枝意站稳后,那只手便慢慢松开她、收回去。
盛枝意立在原地,后背还浸润着一层冷汗,尚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茫茫的看向身侧,方才一拳砸倒齐云天的人。对方今日来喜宴,所以没穿那一身蓝中掺银、透着血腥气的飞鱼服,而是换了一身暗翠色的武夫劲装,这颜色暗沉,但他身量高、肩宽背直,能将这颜色撑起来,发爱全都挽在脑后,其上以银冠相簪。他面上戴着一张面具,掩盖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利落紧绷的下颌线,和其下一截喉结,虽然瞧不见他的脸,但是他周身却流转着一种波澜不惊的沉稳气场,手臂绷紧时,可隐隐在绸衣下瞧见他硬邦邦的肌肉轮廓,透着让人有安心的力量感。正是燕惊尘。
盛枝意在见到燕惊尘那双平静的眼时,有一瞬间的窘迫。
她是极要脸面的人,从不允许自己在旁人面前失态,一想到燕惊尘方才瞧见了她被人欺辱的样子,她便觉得面皮生烫,隐隐恼羞成怒。她本该谢过燕惊尘的,但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只紧抿着唇不言语。
燕惊尘却并未看向她,只是转而看向不远处瞧热闹的人群,朗声道:“李二大人,齐将军饮醉了酒,失态惊扰了盛夫人,还请李大人送齐将军下去休息。宴席上发生这种事,就算是罪过都在齐云天身上,但主家也是要出来担责平事,做个和事佬的。
人群里的李二大人这才回过神来,匆忙上前赔礼:“燕千户莫怪,此是李某之过,
方才李某拉着齐将军多喝了两杯,竟是乱了神了。”
这位李二大人是李家二房的大爷,此刻李家大房的李大人
正在和李夫人在前厅坐着呢,新娘子即将进院儿来拜公婆了,他们俩都不曾出前厅,幸而二房的人在,还能来处理齐将军。所以燕惊尘才会叫李家二房的人。
有人使你难堪,有人却来不动声色的为你解围。
说话间,李二大人赶忙安排小厮将齐将军抬走一一至于什么醉晕的还是被一拳打晕的..谁管这个呢!赶紧带走吧!待到齐云天被小厮接走之后,方才看热闹的人群的注意力才重新被新娘子引走。
在这时候,新娘子已经进了门,与新郎官一起去拜天地了,人群喧嚣间,这一处廊檐反倒静了下来。这一静,刚才那种窘迫感就又一次翻了起来。
盛枝意转而去看她身侧的燕惊尘。
彼时天色已暗,远处的皎月掩于云后,挥洒月华光辉,近处的红灯笼随风摇晃,浸润出糖水一样的红光,两种光都落在他身上,更衬得身形挺拔。她这几日忙,没见齐云天,自然也没心思顾得上燕惊尘,不过几日不见的功夫,燕惊尘竟然已经爬上千户的位置了,方才李府二房的大爷那般恭敬,除了敬盛枝意身后的盛右相外,也有燕惊尘的缘锦衣卫这个位置本就特殊,不受朝廷管辖,直命于天子,寻常的百户都有可能手握重要机密,千户更是不可开罪,更何况燕惊尘还如此年轻,前途无量。万一坐上指挥使的位置,那日后便是鱼跃龙门。
她每一次见燕惊尘,都觉得和上一次见到的燕惊尘有些不同。
似是雨后的青笋,一天一个模样,只一会儿不看,便如翠竹一般,一夜千尺,冲云而立。
盛枝意晃神的时候,一旁的燕惊尘看向她,声线平静的唤她:“夫人,该去宴席上了。
最后一轮酒要开始敬了,敬完这一轮酒,他们这些客人就该走了。
盛枝意心中一紧。
盛瑶光!
她想要转头去左右瞧一瞧时,突然听一旁的燕惊尘道:“盛瑶光已回了席面上了。”
盛枝意惊了一瞬,转而去看燕惊尘,便瞧见燕惊尘那双眼平静的看着她,道:“夫人不必担心,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