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就要收钱,有些税务甚至能达到利润的一半,这便引来了麻烦。
这群商人为了逃避税收,就开始偷偷在各种没有码头的小县旁边靠岸,偷偷收货卖货。
更要命的是,有些商贩偷偷卖货,引来了一些人的觊觎,这些人便直接下水扮做水匪,开始抢劫这些逃避税收的商人。
白水县就因为地理位置好,常有船飘来,所以被这群商人选做是上岸的地点,每每到了晚间,商人们都会偷偷上岸。
而他们上岸的时候,就会被早就等待在此的水匪摁住,抢劫。
这些商人本来就是逃避税收的,被抢了也不敢报官,只能自认倒霉,所以商人恨水匪。
这一回水匪再去抢劫商人,这些商人奋起反抗,结果水匪杀红了眼,将他们商船上的杀了好几个,剩下几个跳船跑了,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偷税了,他们宁可坐牢也要让这群水匪死,所以去白水县报了官。
白水县的上任县令因病辞退,县衙因为没有县令,位置空悬,没人做主,这件事也就被一直搁置。
现下盛瑶光前脚刚到,后脚就被迎到县衙来,一群人眼巴巴的瞅着她,等着她来裁决怎么办。
盛瑶光的乌纱帽才刚戴上,甚至还没来得及享一享这县太爷的威风,便被人架上了高台,等着她来办事。
盛瑶光对这些事并不大了解,她经验不足,只能赖以老奴给指路。
老奴给她的建议也简单,就是县太爷直接亲自下水,带领一众捕快,去亲下水,抓水匪。
水匪这一祸患,最开始是因这群避税的商人而起的,但是后来发展起来之后,却不只是祸害商船,任何过往船只他们都要劫掠,甚至还直接飘在海上劫掠,导致过往商船减少,同时也死了很多人,所以水匪,在整个东津都是遭人恨的,就算是现在不除,以后也一定要除。
这是她在白水县的第一道坎,若是做好了,日后才能坐稳这个位置,手里头有了功绩,日后才好被盛右相调回到京城去。
盛瑶光当即下令,第二日就要去调查。
在来到白水县的第一夜、去调查水匪的前一夜,盛瑶光给母亲写了一封信。
信上说自己先遇了黑店,又说水匪,还说白水镇这个地方偏远,外面这些地方,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好像谁都是坏人,离了京城,处处也都不方便。
她以为自己做官是前簇后拥一呼百应,但实际上,她做官上来,没人捧着她,只有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扔给她。
县里因外面的商贾偷税肆虐、收不上税收,交不上朝廷收缴的份额,县里的捕快们都好几个月不发薪银了,再加上这次的水匪横行,真是处处麻烦。
她说来说去委屈极了,红着鼻头写信。
写完信,她擦擦眼泪,想,她已经是个县令了,不能再和娘亲哭鼻子了,才勉强将自己哄住。
这信写完后,交由亲信,亲信再出白水县,一路送往京城。
这信到京城盛府的时候,正临近新岁二月时份。
京城挂上了一盏盏红灯笼,沿街也有开始卖炮竹的,街巷里玩耍的小孩儿也都穿上了新衣,处处都喜气洋洋。
这封来自白水县的信进康平街盛府的门时,已是戌时初。
盛府依旧如往日一般祥和,飞檐高瓦间,狸奴乱跑,屋檐下的丫鬟们凑在一起说笑话,商讨着柴房那头到底几时才能烧水。
按理来说,远去京外赴任的姑娘写回来的信,当是第一个呈给夫人看的,但这信送到盛府里时,却被心腹丫鬟们小心地放置好。
当时正是深冬,檐下的丫鬟们都穿着厚实的兔毛锦衣,她们转头瞧着时辰、看看远处盛枝意的厢房。
盛枝意的厢房半开着窗户,隐隐能瞧见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