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安看了眼前的敷衍的陈茶,嘴角微微一抿,片刻后,终是抬手捏了捏眉心,率先打破了眼前的僵局,开了口,却是淡淡道:“你这半年来受的委屈,我已然知晓。陆绥安冷不丁声音低沉的这般说着
话一落,沈安宁翻看话本子的手微微一顿,像是突然间愣住了似的,整个人一下子定在了原地,全然忘了反应。若记得没错的话,这句话前世沈安宁亦是听过的,在她病倒后,得知她染了肺痨那目,他的丈夫陆绥安立在病榻前,亦是像今目这般沉默了许久许久,最终冲她说了一句:“这些年来委屈你了。那一刻,她苦咽了整整五年的委屈伴随着骤然发现病痛的惊恐,一起掺杂在一起,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只委屈酸涩得哽咽大哭了起来。那个时候,她还傻傻的觉得被丈夫体恤了,便是累死亦值了。
然而,没多久,孟氏抬为姨娘的消息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让她一下子从地狱直接下到了十八层
而今,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沈安宁终是第一次正眼抬起了眼,缓缓朝着身侧之人看了去
陆绥安察觉到她的目光,亦同时偏头看了来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遥遥相望,对视了个正着。
看着眼前与前世如出一辙的面孔,如出一辙的表情,甚至如出一辙的话语,沈安宁红唇轻轻一启,仿佛有千万言语,到头来只轻飘飘冷呵了一句:“所以呢?话语里,有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丝自嘲和淡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