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他娶妻生子,自是意气风发心满意足,却突然被告知,他那出身尊贵的妻子是假冒的,只是一个为了钱财而出卖身子的卑贱女子。
连带他那血脉尊贵的小世子都要因此折损了尊贵,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他隐忍不发,却已经在绀梁城内外布下暗哨,夏侯神府没能抓住的莫经羲,他手到擒来,如今宁王府精锐侍卫已经在城外明火执仗,绀梁城四周官府人马也已虎视眈眈。
这个男人在不动声色间,已经将一切掌控在手,他看似平和的笑意后是嗜血的杀机。
关键他还师出有名。
夏侯瑾穆深吸口气,再次看了一眼地上匍匐着的女儿。
女儿正望着他。
那是一双含着泪的眼睛,里面闪着一丝渴望和祈求的光,哀伤无助,卑微可怜。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眼睛中可以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在和女儿视线对上时,他眸底泛起痛意,闷痛的心思再次泛起挣扎。
不过这丝挣扎很快便被理智压下,他咬着牙,残忍而艰难地挪开了视线。
夏侯见雪哀戚的眸底泛起不敢置信的绝望,她口中拼命发出声音,可被堵住了,她没法说话。
夏侯穆瑾神情一点点冷硬起来,最后终于咬牙道:“我夏侯氏送女出嫁,我女嫁至禹宁,夏侯氏曾几次派人探望,都未曾发现有假,至于什么庆耘郊野的别庄,府中一直都派人打理,那里哪有什么人住,这分明是信口雌黄!”
夏侯见雪木然地望着前方,身体一寸寸软下来,之后如同肉泥一般颓然地瘫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自作聪明,她的父亲放弃了她。
她是一枚弃子。
自始至终,宁王目睹着这一幕,波澜不惊地看着这一场挑战人伦的挣扎。
眼看尘埃落定,他收敛了情绪,走上前,正色道:“岳父,既然你老人家能确认这女子是假冒的,那小婿便将此女子带回,一定命人严加拷问,一则追查出阿雪的下落,二则也能借此追查黄教乱党。”
“严加拷问”四个字一出,夏侯瑾穆眼皮一跳。
他僵硬地看着宁王,清楚地看到宁王俊美面容下的嗜血。
他嘴巴张了张,待要提议留下这女子,由他们夏侯府来审查,不过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
宁王就是要逼着他们生生割断骨肉情。
半晌,他到底沉痛地道:“是,要问,要查,我们夏侯府也会一起寻找……阿雪,务必找到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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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礼节,当女婿的上门越家自是要好生款待,不过彼此自然都没这心情,宁王在侍卫簇拥下,带着莫经羲、罗嬷嬷和夏侯见雪等便要离开。
夏侯神府没有人走出大厅去送,他们实在没有力气和脸面去表演这最后的礼节。
夏侯氏的脸面只剩下一层一撕就破的薄皮了。
青葛也随着众人往回走,她就走在莫经羲的后面。
可以看得出,昔日的莫大管家此时已经毫无体面。
她想起自己昔日被莫经羲教导的种种,看来宁王也是要严刑拷问莫经羲的,那些经历自然也会暴露在宁王面前。
宁王必然恼羞成怒,还不知届时会发什么样的火。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把她留下。”
这原本是清沉好听的声音,不过此时声音的主人显然处于极度的愤怒和激动之中,以至于声音紧绷嘶哑,犹如被极度拉伸的弓弦。
这是夏侯止澜的声音。
青葛听得这话,依然目视前方。
不过她可以感觉到,在场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