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事笑容微凝,忙道:“娘娘,这可都是珍奇异宝,娘娘一
青葛抬手,示意他停:“我累了,先下去吧。
孙管事见此,也没法,只能恭敬地道:“是。”
其实她猜到那箱笼中怕都是稀罕物件,不过她只对金银细软感兴趣,不能带走的,她统统不要。
至于宁王那里,前几日莫名其妙对自己摆脸色,这人性情诡异,捉摸不透。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琢磨了。
反正现在她已经七万两银子到手,如今新谈定的那五万,有没有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户帖。况且已经和莫经羲摊开了讲,不伺候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鬼知道他家夏侯娘子遇到这种事会是什么性情,她还不如可着自己来。
是以如今的她,装都不想装,也不想搭理孙管事,径自回房了。
回到房中,罗嬷嬷显然有话说,对她好一番絮叨,和她说内廷的规矩,和她皇室的种种,还和她说太子妃。她眯着眼睛,神秘兮兮地道:“太子已经而立之年,和太子妃成亲十几年,至今无出,这太子怕不是不行,他们估计就盯着殿下这边了。”青葛懒懒地道:“那不是挺好,说不得你家娘子以后生一个皇帝呢,到时候高低不也是一个皇太后吗?”罗嬷嬷倒吸口气,赶紧看看外面,看到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叹:“你说话小心些,隔墙有耳。”
青葛扫她一眼:“你不是说,那个青葛姑娘已经被你收买了,有她帮衬着,怕什么?”
罗嬷嬷摇头,愁眉苦脸地道:“说是收买了,也只是不要紧小事吧,真到了正经大事,哪还能真帮着我们,若这么简单,千影阁早就倒了。”青葛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罗嬷嬷:“果然不亏是你。”
罗嬷嬷得意:“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且学着吧。”
对此,青葛倒是赞同:“是。”
事成之后,她怎么弄死自己,自己就怎么弄死她,必须学个明明白白。
傍晚时候,罗嬷嬷出去了,青葛终于得以清净。
她干脆上了榻,拉上了锦帐,盘腿坐在榻上,运功练气,好歹让自己有些长进。
催动真气运行了几个周天后,她缓缓收了气,几个吐纳,待要下榻,便听到外面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其实往常时候,方圆百米内,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练功时,她会特意屏住气息,不去听那些罢了。不过宁王不一样,宁王到底是她的主人,暗卫对主人的声音总是格外敏锐,以至于宁王一踏入院中,她便听到了。青葛听着这脚步声,再次想起如今自己的处境,以及上次他说过的话。
她闭上眼睛,许多往事浮现,她想起昔日荒芜穷困的禹宁,想起宁王登高西望时发下的宏愿,也想起如今战乱纷呈的西渊。作为一个曾经发誓为他生为他死的暗卫,她背叛了他吗?
好像背叛了,又好像没有。
作为暗卫,他若遇到危险,自己永远可以赴汤蹈火,可以为他不顾生死,但是自己身处宁王妃的位置,却又存着一些气恼。其实这是不对。
如今处在这个位置
,一切不过是为了钱罢了,再熬三个月,她也就功成身退了,又何必在这里受他的气?
这么想着间,房门被推开,光洒入房间内,之后青葛便感觉到,宁王踏入房中。
隔着一道锦帘,青葛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从容的步伐掀动空气,袍角轻荡间,雍容闲淡,却有着强烈的存在感,以至于这个房间一下子局促起来。青葛便不紧不慢地下了榻,上前恭敬地道:“殿下。”
他今日穿了一件象牙白刺绣山水楼台圆领袍,精致华贵,只不过身上略带着几分酒气,估计是从哪儿宴席过来的。宁王的视线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