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了杯。
如此说来,洞房花烛这关就好过了,但沈子衿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疯狂明示楚昭:“王爷,还有一事,新婚之夜时——”
楚昭对上沈子衿小心的眼神,立刻会意:“你放心,当晚我们同住一屋做做样子,什么也不会发生,次日就各回各屋,王府已经给你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绝对比你侯府的住处漂亮。”
沈子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眸光真诚:“多谢王爷。”
正事聊完,时间差不多,楚昭起身:“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小公爷,多谢他把湖心亭借给我们说话。”
沈子衿心念电转,这么说来,这个赏花宴搞不好就是楚昭在背后一手促成,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接触自己。
唔,倒是跟沈子衿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办个宴会把秦王框进来什么的。
别说,他和楚昭居然还真的挺默契。
湖心亭周围特意清空了,往外走才能陆续碰到来游园赏花的,楚昭到底是个王爷,外人见了他还得行礼。
走过九曲回廊,尽头一处亭台,被周围盛开的珍奇繁花簇拥,此处风景最好,乱花迷人眼。
亭中已坐了几个人,国公府的下人将楚昭和沈子衿领上前,还没走近,立刻有人高高兴兴迎上来。
“六殿下!”
楚昭回京一年,官场上无人走动,儿时的交情还有一些,某些故交也习惯叫他六殿下。
来人双眼放光,看着跟楚昭很是亲近,楚昭:“世子,这就是定国公府的小公爷周丹墨”。
说是小公爷,其实也就是世子,不过他的位置牢靠极了,跟沈子衿这个被亲爹惦记着撸掉世子位的倒霉蛋不同。
周丹墨迫不及待凑上来:“说好了,我借你湖心亭,你同意我给你画、画画画画——”
周丹墨一句话没说完,舌头打了结,眼珠子惊得几乎要掉在沈子衿身上。
沈子衿:?
沈子衿:没想到好好一小公爷,居然是个结巴。
但没关系,他不歧视残疾病患,众生平等。
沈子衿刚要见礼,周丹墨跟风似的以迅雷之势卷了过来,激动地抓住沈子衿手腕:“这位美人,请务必让我给你画上一幅——嗷痛!”
沈子衿还没反应过来,楚昭就一巴掌拍在周丹墨手背上,清脆作响:“松手,你力气太大了。”
沈子衿哽了哽:“王爷,我真没那么脆弱。”
楚昭不赞同的视线落在沈子衿手腕上,沈子衿也低头一看,讶然发现:不过被周丹墨抓了下,他苍白的皮肤上居然就留下了鲜明的一圈红痕。
铁证如山,楚昭满眼都是:你看,你不要逞强。
沈子衿:“……”
关于自己真不脆弱这件事,他怀疑以后说什么楚昭都不会信了。
“抱歉抱歉,”周丹墨也惊了,原来我力气这么大吗?他赶紧关切,小心翼翼抬手想碰碰,“疼不疼,我看看?”
“啪!”
又是一巴掌。
“嗷!别打了殿下,我画画的手很金贵的!”
楚昭轻哼,抬起沈子衿手腕看了看,沈子衿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不行,再说真的也不疼,他收回手,拿袖子遮了:“无妨,可能因为气血不畅,所以容易留印子,完全不疼。”
“那就好。”周丹墨松口气,笑眯眯展开折扇,“这位想必就是沈世子,初次见面,在下周丹墨,我见着赏心悦目的美人就想给他们作画,激动之下或许唐突了,抱歉。”
沈子衿不介意:“无妨。”
“我们先去里面坐。”
周丹墨抬手做出请的手势,沈子衿应邀向前,却发现身边的人没动,扭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