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前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助理,自己处理完比较重要的部分后,林从沚到了。萧经闻时间算得很准,甚至算到了他会在画廊墨迹上一阵子。
林从沚戴了他送的领带,正在门口给工作人员核对邀请函。
“等等。”萧经闻走过来拦了一下,“时间还早,晚点再进去。”
林从沚回头看了眼张渺,萧经闻看见了,说:“张小姐丢不了。”
那厢张小姐干笑了两声,说:“萧总,我跟他之间如果有个人会丢,那应该是他。没事,你要是没空送他回来,我出来接他。”
今天gleam所有员工都精神头十足,在gleam上班虽然加班严重,但薪酬可观,相当可观。
他跟在萧经闻旁边,拐过几个走廊他就已经昏头了。一位身着正装的女士替他们按开电梯,熟练地用她的员工卡在电梯里的触感器上刷了一下,按下19层,随后退出电梯轿厢。
电梯里只剩下两个人,林从沚默默瞄了眼旁边的人,问:“去哪?”
“仓库。”
“仓库在这层吗?”林从沚脱口而出,上次和杨青芝过来,他记得不是19层。
“另一个仓库。”
“家大业大。”林从沚评价。
“一般。”萧经闻说,“做点小生意糊口。”
林从沚略略无语地直接扭头看向他,然后电梯门开了。19层似乎是gleam一个比较重要的楼层,开门迎面就是两个巡逻保安,二人向萧经闻点头致意了下。
他倒是信任萧经闻,闷不吭声地就跟人走,全然不在乎他会带自己去哪。之前那话说得不明不白,什么叫‘只有你能给我答案’他能给他什么答案,他大概只能回答萧经闻怎么处理明暗关系,以及如何塑造不锈钢静物的质感。
萧经闻带着他走到一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防盗门前,按指纹、低头扫虹膜,然后开门。读取到萧经闻的指纹和虹膜,警报系统自动休眠。
坦白讲,进来之前,林从沚没有做任何心理准备。毕竟这里是gleam,gleam的仓库左不过就是些拍品。
“啪。”
灯被打开。萧经闻说:“这里面含氧量有点低,等一下就习惯了。”
林从沚霎时瞳仁颤动了几下——
隔音绝好的大楼听不见外面天空乍然响起的雷声。灯亮起后,林从沚视野被茫茫多的拍品占据,数量之多已经不足以让他呆滞,而是这些拍品,这些古董、珠宝、书画……甚至家具,它们大同小异。
它们像是复制粘贴,同胞的兄弟姐妹,像误入了什么诡异的倒模工厂……差不多的乾隆花瓶,差不多的汝窑碗,那所谓的杨青芝挖他买家的景泰蓝,在这里就有三只。甚至……
林从沚甚至看见了今天的拍品。
就是上礼拜预展上,因为它出现,整个展厅换了个音乐的那件古董珠宝。
不对,严格来讲,是和那件顶价拍品很相似的一条项链。
他走过去,隔着玻璃罩看向里面。
“这不是……”
萧经闻:“1926年欧洲的一家珠宝商为印度皇室打造的彩色宝石项链,用祖母绿、无烧鸽血红、黄宝石、蓝宝石做出葡萄、石榴、花朵的形状,祝愿他们年年有好收成。”
林从沚摇摇头:“不、不是,这种珠宝一共有……”
“三套。”萧经闻说,“项链、戒指、头冠,抬头。”
林从沚抬头。
方才他太惊讶,忽略了上面一层展架,同样的玻璃罩,里面摆放着同系列的头冠。
这也就意味着,稍后开始的夏季拍卖会,那条起拍价3500万的项链,它并不是唯一的。起码这里还有一条与它相差无几的,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