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油盆的阿姨吓坏了, 抓起旁边的毛巾就要给靳怀风擦手,祝樱赶紧拦住了她,“不能擦!”被烫了是绝对不能用东西擦, 皮很可能擦就破。
她盯着他有力蜜色的小臂, 此时通红一片。
“对水房,快点!”她严肃道。
做饭阿姨急得在旁边:“对不起啊, 小伙子,都是我刚才手滑, 烫着你了, 这下怎么办啊?我们这儿没有大夫。”
宿舍里几个老师听到声音也跑出来, 见到地上油盆撒了,又看到祝樱拉着人往水房走,就知道有人烫伤了。
立即有人道:“对对, 去水房, 用流动的冷水冲洗烫伤部位,能减轻皮肤表面温度, 减轻疼痛!”一位戴眼镜的男老师道。
“咱这有没有烫伤膏?”白慧赶紧问其它两位老师。
“没有啊……”
“我有一盒芦荟膏。”抹伤口还可以, 烫伤就不知道了。
靳怀风说不疼是假的。
他一个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
脑子里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他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水房, 回过神来的时候,祝樱已经将他烫伤的手臂放在水龙头下冲刷了。
冰凉的水冲刷着他的手臂, 缓解了一丝丝疼痛。
他衣袖原来就是撸起来的,好在袖子上没有沾到油,但露出来的小手臂上全是油烫过的红痕。
祝樱用着水龙头的水轻轻撩着冲刷着他的手臂, 一边冲一边急得眼眶都红了, 眼泪都快下来了。
一想到靳叔叔和靳家人将她养大, 是她的恩人, 这份养育之情她从没忘记,靳怀风可是靳家独子。
靳叔叔和靳阿姨就这么一个孩子,现在不但跑到山区里做边防兵,还因为帮她手臂被油给烫了,不知道皮肤能不能保得住。
她见过烫伤的人,好了之后皮肤全是疤。
整条手臂都坏了,到时候靳怀风手臂上都是疤可怎么办,他以后是靳家的继承人,夏天都不能穿短袖了,都是因为帮她。
她自责极了。
她红着眼睛仔细地给他冲着水。
这会儿是真疼啊!靳怀风疼的龇牙咧嘴,油炸和烫伤还不一样,滚油到了皮肤上,还往下渗透,至少往下炸了他三层,是一直疼,而且越来越疼,越疼越深,疼得他有十几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失去了意识。
直到这会儿才有了意识。
额头上全是汗珠,汗太多又顺着脸颊上淌了下来。
他看到祝樱一边冲水,一边含泪,竟然一下子振奋起来,还挤出点笑来,开玩笑道:“没事儿,哭什么,不就烫了一下吗?离心脏远着呢,死不了,幸好烫得是我……”那一盆油要泼到祝樱的身上,他都不敢想……
祝樱擦了擦眼睛,望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疼都出了汗,还笑着呢,她忍不住道:“你就贫嘴,这会儿不疼了是吧?刚才疼的都说不出话了。”她回头又仔细给他手臂冲水降温,心里担忧:“这留疤了可怎么办?”
“我是男人怕什么,留疤就留疤,要是有人问,我就说给我老婆挡热油留的疤,这可是功勋章呢。”就像部队立功的勋章一样!
这样祝樱还能不心疼他吗?
还忍心跟他分手吗?
“什么老婆,谁是你老婆。”祝樱一边否认,一边看着烫成粉色的皮肤,心里担心极了,这手臂烫成这样,要是烂了可怎么办啊?
其它几个老师纷纷跟过来,有人翻了抽屉找药,有人拿了绷带,可惜都用不上。
门口做饭阿姨本就是村子里妇人,见把人家士官给烫了,吓哭了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其它几个老师安抚了她一通。
戴眼镜的一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