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转得有点适应不良。
余敏乔的出生日期是星历1999年7月19日。
？
这时间不太对吧。
乔明时表面上消失得毫无踪影，却在余鹤岚与易礼扬结婚以后和她偷偷见面，并搞出了余敏乔……？
真是银乱啊这些老年人。
蒋逢玉克制地把眼睛移开，摘下平光镜，疲惫地揉了揉酸胀的肌肉，在她把自己彻底用报废之前，还得考虑远在校医室怨气冲天等待她前去交班的李玫允。
她谨慎地把文件存储器取下，合上，和班鸥宁的信纸相片锁在了同一只保险柜内。
睡觉、睡觉，鞋子被一脚蹬开，再睁眼好像就是一分钟以后的事，天却已经大亮。
闹钟似乎仍在耳旁不厌其烦地响着，蒋逢玉游魂一样迈进校医室，李玫允在值班间的沙发上蜷着身体睡得天昏地暗，整张脸呈现出一种灰暗的干瘪状态，仿佛命不久矣。
蒋逢玉站在沙发前弯着腰，脸停在李玫允上方半臂开外的地方，琢磨着如何拐弯抹角请李玫允钻研一下加密锁框，与此同时还得让她一个问题也别问。
嗯，没这可能。
李玫允不知梦到什么，忽地睁开眼，瞳孔扩得很大，眼睛里面满是仓惶和无助，像被魇住了似的。
她看清了蒋逢玉的脸，缓缓地颤着眼睫毛，嘴向下一撇，欲动未动。
蒋逢玉反倒惊诧，李玫允要哭时就会摆出这副哭哭脸，周野老说让她少哭，因为看起来像七旬老太。
话是假的，想让她少哭是真的。
“怎么了？”蒋逢玉伸手摸摸她出汗的脸，“回去睡吧。”
李玫允嘴角勉强地往上翘一下，却又跟抵抗不了地心引力一样挂下去，她慢慢坐起身，眼睛始终盯着蒋逢玉，从眉毛看到鼻子，又从鼻子看回眉毛。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握住蒋逢玉递来的手，站起来显得比昨天去餐厅吃霸王餐时矮了半截，尾音不受控制地往上飘，李玫允说，“一件就行。”
蒋逢玉往身上套青蓝色药师褂，打算问她是什么，转身却发现李玫允跟条亲人的幼犬一样半步不离地跟在她后面。
“说呗。”蒋逢玉拍拍她的肩，“你求我办事我什么时候不答应了？”
李玫允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抽嗒泣音，被她自己憋了回去，她吸了吸鼻子，说：
“哎，也没有什么的，不许说我胡思乱想。”
“不说。”蒋逢玉无奈地笑一下，“你讲。”
李玫允抠起手指，她一焦虑就那样干，手指皮都翘边了，她浑然不觉，迟疑地说下去。
“如果某一天，我是说如果，不是真的会发生的意思。但是如果你遇到一个长成那样的男人，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蒋逢玉脸上挂着的调侃的笑慢慢收了下去，她问：“什么男人？”
李玫允讷讷地答：“长得好看的危险男人。”
她往眼睛那里比划了一下，“眼睛，嗯，大概有点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