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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沈两家因皇家赐婚是以在满京受到空前关注,裴聿今对幼时的记忆执念颇深,那日宴上的无意之举没想到会将这抹关注推向至鼎沸巅峰。他本以为是自己给他们夫人二人造成的困扰,可上次宫宴上,分明见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而眼下-
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片刻后,只陡然间将扇子一收,悉数尽握在了手中,一瞬间,脸上笑意融融,心情舒畅,只举着扇子朝着一旁裴清萤头上敲了一下,道:“走,给爹娘报喜去。话说马车缓缓朝着侯府方向驶去。
马车的软榻上,隔着一方小几,宛若泾渭分明的两个小世界。
自上马车后,沈安宁便有些疲倦似的,倚在一侧软枕上闭目养神,陆绥安
则端坐在另外一侧,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里头静悄悄的。
褪去刻意的逢场作戏后,便回归了真实的本色。
然而,这一抹安静,却又仿佛与上回不同。
方才有外人在时便不觉得如何,而今,狭窄逼仄的马车内
剩下他们夫妻二人,幽静的气氛中却仿佛透着一丝丝不同寻常。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
这是自那晚后二人的首次碰面。
那晚,太过荒唐而疯狂,无论是于沈安宁还是陆绥安,都是某种颠覆认知的存在。
那日一早,陆绥安的早早离去,未曾没有一丝不知该如何面对的狼狈。
然而那天早上逃离的尴尬,却在此时此刻,延迟上演了。
马车里越静,仿佛越发透着某种欲盖弥彰的嫌疑。
那晚,他毕竟有些孟浪了,也有....纵过了头。
想起那晚,陆绥安无端有些出神。
而后幽静的目光朝着身侧妻子脸上划过,觉得自己似乎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马车里静得吓人。
陆绥安忆起从前夫妻二人相处的方式,然而脑海中的画面却分明寥寥无几,这才第一次意识到,成婚这大半年来二人相处确实不多。而每一次,几乎都是沈氏在一旁极力追随,侍奉,他只需要接受,或者拒绝。
如今,沈氏收回了所有追随的脚步,两人之间仅有的关联好像被彻底斩断,便叫陆绥安有些不适,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想起今日父亲陆景融的念叨,亦想起方才上马前的那抹逢场作戏,陆绥安发现,他并不抵触方才那样的相处方式,相反,指间残留着的微弱芬芳,竟久久附着不去。不多时,终是低咳了一声,难得主动打破了马车内的平静,第一次主动修复起了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语气亦是透着少见的温和道:“听说你的养父母入京了,今日本该进去拜访一番,只天色已晚,改日再正式登门罢。陆绥安破天荒的主动寻找着话题,缓和着车内气氛。
却见沈安宁仍闭着眼,没有要睁开眼的意思,只在许久许久之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绥安见状,微微压了下唇。
他察觉到了沈氏对他的回避。
他今日已是噙着最大的耐心在哄着她了,然而妻子的淡漠让他一时有些寸步难行。
这时,倏地想起了方才妻子与那裴聿今嬉笑打闹的画面,一抹不悦涌上了心头。
是不想说话,还是单纯的不想同他说话。
不喜欢同他说话,那她喜欢同谁说话?
陆绥安沉默端坐着,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他从来不是难缠之人,已实在不知道父亲嘴里的哄,到底该如何哄?
这时,空气中飘过一丝淡淡的清甜味。
是酒味。
味道已散尽了,极淡了,可是陆绥安嗅觉过人,偏嗅到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