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也递过去,手心平摊开,露出来的指心很嫩,也不怪这么简单就磨出了口子。
尤黎的十只手都涂上了药膏药水,用纱布包裹起来,他说了声“谢谢”。
医生把床头柜旁的餐盘端过来,上面是用甜热牛奶泡着的干果麦片。
因为不像昨天那么匆忙,只能用粉包冲泡,今天的牛奶闻起来就是新鲜香甜的。
医生拿起勺子,“张嘴。”
尤黎看了眼自己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十根手指,拒绝的话涌到嘴边,还是张开了嘴巴。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宁静。
但一口又一口的甜牛奶热麦片进肚,尤黎看着舀勺子的速度恰到好处的医生,莫名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主治医生有这么多细致照顾病人的时间吗?他怎么感觉医生好像变成了他的陪护一样?好奇怪。
尤黎很饿了,他将一整碗都吃完了,麦片很饱肚,他在被子里的身体都热了起来。
医生问他,“吃饱了吗?还有什么想吃的?”
尤黎很好满足,他摇了摇头,“谢谢医生。”
医生也没强求,“想就跟我说。”他将碗放下,“要睡觉吗?”
尤黎犹豫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医生看出来他是想睡的,但是困意还没这么快上涌,“那我们来做一个睡前聊天,可以告诉我你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尤黎看着医生,想起了昨天莫名其妙被家人接出院的方志,片刻后,他眨了下眼睛,很安静地摇了下头,表达出了明显的抗拒姿态。
他不想说,不想跟医生倾诉了。
尤黎有些紧张地用指间抓着被缝,怕医生生气。
医生却很平静的,“那就睡觉。”他伸出手盖了下少年的眼睛,语气温和,“我陪你睡着。”
尤黎下意识为自己现在对医生的抗拒和怀疑而有些愧疚,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顺着那道声音闭上了眼睛。
进食后的困意很快上涌,没多久,他就在医生的指间下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睡着了。
医生等人睡着后看了下腕表,无声离开了病房,他的步伐有些匆忙,好像已经在这耽误了很久的时间。
离去前还让护士别让人来打扰13号病房。
尤黎一觉睡到了将近傍晚,黄昏时分才醒过来,他有些恍惚地在病床上待了很久,直到快落日了,才不得不把自己从床榻挪到一旁的轮椅上。
他不想再在天黑时待在病房里了。
尤黎洗漱完就有些茫然地把自己推了出去,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属于他的病房被不知名的存在侵占了,也找不到安全的人收留他。
他今晚要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过夜吗?
尤黎开始推着自己在病楼里漫无目的地走,直到他慢慢开始察觉出不对劲。
他怎么好像看见了好几次那些自称玩家的人,在医院里疯狂逃窜一般地跑。
单纯跑还没什么,精神病院里经常有精神病人乱跑乱叫,但他们身上还有着伤口,全都十分狼狈。
可其他病人和护士好像都没看见他们身上的血迹一样如往常做着各自的事。
尤黎有些不安,开始怀疑自己的幻觉是不是不止停留在那个假想敌上,而是开始出现其他人了。
他纠结片刻,还是调转了轮椅,往那群玩家在的病房过去。
先是他记得的双马尾六号病房,里面只有其他病人在,并没有看见双马尾,方脸男已经出院了。
尤黎不知道其他玩家的病房在哪,最终还是找了护士站的护士问的,中年夫妻住在七号病房,丸子头住在走廊末尾的十九号病房。
问到最后一个剩下的寸头时,护士诧异道,“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