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吝啬给他一个好脸色:“那就多喝一些。”
刘相吃得快,吃完了也与姬未湫打趣:“听闻这次王爷在淮南堪称是雷厉风行,那曹府都快被王爷给拆了……听闻吴御史已经得了圣上首肯日后都照此办理了?此事一出,京中不少人户中都兴土木了呢!”
姬未湫笑道:“您这是在打趣我?”
刘相笑眯眯地说:“不敢不敢,只是臣家中也在兴土木,不如请王爷去指点一二?”
姬未湫只当是客气,想也不想就说:“那敢情好。”
顾相闻言也笑言道:“刘相爷也不怕下回殿下去熟门熟路?”
刘相一抚胡须,笑的意味深长:“熟门熟路才好。”
王相不发一言,连甜汤都没动过,瞧着冷峻严厉,自然也无人去触他的霉头。他经历了上回一事,倒是乖觉了许多,若换了从前,恐怕一句‘荒唐’已经扔到姬未湫面前了。
吃完了甜汤,大家又忙碌了起来,姬未湫听得下午没有内阁议事,在英华殿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等到睡饱了这才去文渊阁看折子。
或许是他自淮南回来后也算是有了政绩,折子里多了一些正事,不再都是阿谀奉承的请安贴了,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顾相与刘相,一时倒也平安。
等忙得差不多了,姬未湫就回府了。
另一侧,侍读学士叶恩光放到家,就见夫人在中门等候,他心中一顿,忙问:“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叶夫人捏着帕子,与他并肩往里头走,边道:“下午的时候瑞王府派人送了赏赐来,如今老爷在瑞王手下做事,我寻思着有所赐不可辞,便收下了,这是单子,老爷看一看。”
叶恩光急忙接了单子来看,便见上面多是淮南特产,松了一口气:“王爷宽宥,无事,收了就是。”
叶夫人神色却有些诡秘,将老爷拉到了房中,指着里头一口箱子道:“老爷且看看再说。”
叶恩光过去打开一看,就见外围只是一些寻常丝绸,中间却摆着一口上好的黄花梨木匣,他与夫人对视了一眼,上前打开,只见里头是六样宫造的首饰,华美无比,又压着一沓纸,他心中一跳,一看,果然是十张百两的银票!
“这是什么意思?”叶恩光呼吸有些急促,银票数额倒是不大,可加上那六件首饰就是不小的面额了:“来人是谁?可说了什么?”
叶夫人道:“来人自称是瑞王府长随张醒波张大人,说是王爷顾念老爷在他手下做事,难免比旁人辛苦一些。让我只管收下,不必想太多。”
她保养良好的指尖在一朵由宝石攒成的宫花上拂过,那宝石被打磨的薄如蝉翼,层层叠叠,好一番花开灿烂之景,用来做传家宝都够了。
他们叶家并非是世家巨族,不过寒门出身,说句不愁吃穿就是,这样的东西是万万拿不出来的。
“还说了什么?”叶恩光有些担忧,若只是土仪,他收了也就收了,但面前这些东西加起来,他生怕是要遇到什么事儿。
夫人摇头说:“没说了……我悄悄派人去卫家和袁家打听了,也说都收着了赏赐,明日我下个帖子邀那两家夫人喝喝茶,再问问看是单我家收着了,还是大家都有。”
当时姬未湫入阁,顾相给他安排了三人,侍读学士叶恩光、典籍卫锦炎、中书袁竹,皆是颇有能力之辈。
叶恩光摇头道:“便是得了也打探不出来,那帖子还是别下了……我见王爷虽年轻,但做事也算是有章程,不曾为难过我,许是真是普通赏赐罢了,我也只管安心做事就是。”
夫人点了点头,瞧着此事就此揭过。叶恩光心中百味杂陈,他说不上来什么,只是他家中女儿正在议亲,有了这些赏赐,女儿的亲事办起来就宽裕了许多,也体面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