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六岁辍学去了陆家做事，因为家里还有个弟弟，爸妈说女孩子读书没有用，还说家里没钱供我读书，说我是做姐姐的，要想办法赚钱帮扶弟弟，弟弟读书才有用，才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他们就让我偷东西换钱，给弟弟提前买房子娶媳妇。”
说着说着，女孩又哭了，上气不接下气，很艰难的才说完这完整一段话。
司机撇着嘴，蛋糕都堵不住他的嘴：
“畜生！都什么年代了。”
小穆哽咽着道：
“陆先生了解了我的情况后，劝我说，或许‘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这句话不适应所有人，但对我来说一定是真理，就瞒着我爸妈继续资助我读高中，知道我成绩差还帮我请补习老师。”
“村里所有人都说，爸妈生养我是天大的恩情，我应该孝敬他们，帮扶自己的弟弟。只有陆先生告诉我，要考上的理想的大学，去到更远的地方摆脱自己的原生家庭，如果我注定无法改变我的父母，就一定要改变自己。”
乔攸听着听着，也跟着泪目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学同学，一个读到大二就被父母闹到学校要求强制退学的女生，他特别清楚的记得那对父母说：
“你读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不如早早打工赚钱，帮衬一下你三个弟弟。”
同时，心也颤了。
所有人都在背后腹诽陆珩，说他仅仅因为增高垫就剥夺了一个可怜女孩的工作机会，毕竟来打工做帮佣的家庭条件都不好。
但没人知道，他资助这个女孩读完了高中，也不会劝她要报恩自己的吸血鬼父母，只是很平静地告诉她：改变不了别人就改变自己。
乔攸脑袋一歪，靠在陆珩肩头。
这是好事啊，他为什么不实话实说，非要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而陆珩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
“小穆不希望自己偷窃的事被别人知道，人这一辈子谁还没犯过错呢，可以被原谅的事就原谅吧。不说是因为，我没有权力把别人难以启齿的秘密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到底，他也只是想尽可能维护一个十几岁女孩的自尊心。
乔攸满眼崇拜，眼中闪烁着璀错星光：
“陆管家，你也太好了吧~你简直就是道德的伟人！”
陆珩仰望着头顶吊灯，叹了口气：
“不知道某些人是不是言行合一，别嘴上说我是伟人，暗中还要请个帮手准备把我这个出轨渣男打一顿。”
乔攸：“诶嘿，我错了。”
半晌，他又问：
“所以小贝的增高垫，也是……”
陆珩点点头：
“掏空了中间部分，藏了一些珠宝，她早起干活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认为多干活才有饭吃，她只是趁大家都没醒的时候观察宅子里的摄像头位置，行事时好避开那些摄像头。”
乔攸：………………
藏在增高垫里，还真是绝对不会被发现呢。
“还有还有，之前说你堂哥陆尧相中了在陆家勤工俭学的男大学生，后来这些男大学生全部消失了，你是不是，给你堂哥拉皮条了。”乔攸又问。
陆珩垂视着乔攸天真的问号脸，眼底古井无波。
乔攸咽了口唾沫。
怎么沉默了，别不是真叫他说中了吧。
陆珩缓缓眯起眼睛，嘴角似笑非笑地轻轻上扬。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商不足65的脑瘫。
良久，他稍微一清嗓子，手指在乔攸手背轻轻划过，似是几分漫不经心：
“你有没有注意到‘勤工俭学’四个字。”
乔攸呆滞点头：“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