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三藩之乱终于彻底落下了帷幕。
康熙心中高兴,便叫梁九功取了酒来,配着花生米多饮了几杯。
没过几日,在福建总督姚启圣、大学士李光地的极力推举之下,帝王终于同意召见镶黄旗汉军的内大臣施琅施琅正是花甲之年,却精神瞿烁,宝刀未老,从未有一日改过攻取台/湾的志向。
这次面圣,他已经等了十年之久。
康熙早有平定三藩之后再回头收拾郑军的打算,君臣相谈之后一拍即合
南书房当即奉命颁了旨意,任命施琅复任福建水师提督,加太子少保,与姚启圣共谋攻取台/湾之事。在此之上,还准许施琅的“专征”请示,一应选拔将领、督造战船,皆由他全力负责。
帝王对这次出征寄予厚望啊。
养心殿内。
康熙潇洒挥笔,在纸上落下“福建水师”四个字,心中顿觉豪情万千。
胤礽今日来练习法帖,只觉得汗阿玛怪怪的。
他凑上去仔细瞧了他反复写的四个字,问:“阿玛,什么是福建水师?”
康熙笑呵呵的:“水师,便是能在水上作战的兵团。福建靠海,与台/湾隔水相望,又总有海寇侵扰,番蛮虎视眈眈。大清只有水师还不够,再加上红毛番(荷兰人)造出的舰队,百姓便可安枕无忧了。胤礽眨眨眼,挠了挠头。
“红毛番这么厉害?可是,南怀仁不是说过,红毛番的东印度吐司是黑心肠的,阿玛还是不要跟他们做朋友。康熙哈哈大笑:“东印度公司不过下等商贾之民,我大清还不放在眼里。保成啊,汗阿玛心中有数。胤礽只好在心底叹气。
不就是舰队嘛,不会可以学。干嘛要与狼共舞呢?
十月底好事连连。
一时之间,前朝后宫俱是开怀。
礼部与钦天监商讨之后,将后宫封妃的册封礼定在了同年的十二月二十日。
时值年底,双喜临门。康熙便有意,叫文武百官于腊月二十三封印当日,在乾清言前饮宴庆祝一番。他要大摆宴席,庆贺大清国祚绵长!
这回可不是养心殿的小打小闹。
帝王一拍脑门儿,内务府与礼部便又得加紧忙碌起来。
噶禄忙得连轴转,眼下青黑一片还歇不安宁。这几年,他这个总管大臣当得越发力不从心,几次想要请辞,都被皇上按回去了。如今,好在有个踏实肯学的盖山,能叫他放心舒一口气。比起三官保,他可更愿意重用盖山
十一月,京师总会进入阴冷湿寒的秋雨季。
赫舍里早早披上了披风,又揣着一只汤婆子,带逢春和夏槐去了御花园鲤鱼池边。
僖嫔早早便到了,正倚着亭子往水中探看发呆。得身边丫鬟提醒一声,连忙站起身迎上来:“嫔妾请娘娘福安。赫舍里抬手扶她:“你我姐妹,无需多礼。近日过得还好吗?你总避着景仁宫,本言免不得要上门寻你了。僖嫔垂眸,只道:“嫔妾万事都好。’
复又抬眸紧张问:“娘娘如今还是体寒吗?太医可曾用药了?太子爷都八岁了,他们也不曾治好娘娘的病,真是不中用!赫舍里并身边两个丫头都忍不住笑了。
“本宫早说了,哈宜呼还是从前的样子,分毫未变。”她伸手覆上僖嫔满是冻疮的通红手指,“你这个人啊,心中装满了所爱之人的事,对自个儿却是一点也不上心。听人说你才进宫那年受了内务府冷落,冻伤了手,怎么也不寻姐姐来?她才说完就反应过来。
僖嫔入宫是康熙十三年,她生下胤礽,危在旦夕之时。
想来,皇上当时一心扑在坤宁宫,顾不上这个赫舍里旁支的麻妃;而内务府只当她这个皇后要薨了,赫舍里家即将垮台,便也拜高踩低,不拿僖嫔当正经主子待。赫舍里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