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安王府那边应酬完了之后,年前就没什么大事了。
哪知道都大年二十七了,福伯压着三大车的东西,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二爷,奶奶,这是头一批采下来的银耳,老奴命人采了最大最好的来,特意给主子们拜年来了。”
看着风尘仆仆的福伯,徐茂行大喜过望,忍不住上前两步,确认道:“真的培育出来了?”
“培育出来了。”饶是福伯全程盯着,亲眼看着银耳长成的,还是忍不住激动之情,“老奴按照奶奶的吩咐,和洪十一轮流不错眼的盯着,每一个步骤都是按照奶奶给的走的。”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自责,“原本还能更早些的,可都怪老奴一开始不够精心,暖房的温度弄得太高了,把头批种子给热死了。”
若是他能再早些,二爷就能在送年礼的时候把这个好消息,并新鲜银耳一起送到安王府去了。
这可是个大彩头,必然能让安王对自家二爷更加看重。
只可惜出了那场意外,等银耳真正能够采摘之后,他紧赶慢赶的,还是错过了。
福伯越想就越是懊恼,脸上的神色又是自责又是愧疚,在徐茂行面前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徐茂行忙把他扶了起来,安抚道:“福伯无需自责,你也是头一次种银耳,没有任何经验,只失败一次就种出来,已经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福伯心里安慰了些,可随即就涌上了更多的愧疚:二爷如此信任我,我却……唉!
他满脸懊丧道:“若是老奴能早几天回来,也能叫二爷在安王殿下面前长长脸。”
徐茂行笑道:“现在也不晚呀。”
“二爷?”福伯猛然抬起头,眼中含着希冀。见徐茂行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立刻便欢喜了起来,“诶,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耽误了二爷的大事。”
“没耽误,没耽误。”徐茂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一路披星戴月的,想来也累了,快回去洗洗,好好歇两天。”
交代完福伯,他转头又吩咐徐寿:“你去找奶奶拿两吊钱,去把隔壁巷子里住着的温大夫请来给你爹看看。他这么大岁数了,一路日夜兼程的,身子可能受不了。”
徐寿本就担心自己爹,得了徐茂行的吩咐,响亮地应了一声就跑了。福伯已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但他也知道徐茂行的为人,明白他不会说虚话,因而只是谢恩,并没有说什么推辞之言。
徐茂行道:“先回去吧,今日无风雪,咱们家门户又紧,这些银耳只要盖好了,放在院子里也无妨。”
福伯这才回去见福婶了。
老两口隔了几个月才再次见面,真是有说不完的话。福婶也心疼自己老伴,一边扶着他坐下,一边就吩咐徐禄家的去请大夫。
得知二爷已经叫徐福去请了,福婶欢喜不尽,又叫徐禄家的去烧热水。
“这一路上寒气重得很,你好歹泡一泡驱驱寒气。大过年的,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呸呸呸!”福伯忙“呸”了几下,不乐道,“你这老婆子,瞎说什么呢?我身子骨好得很……啊……阿嚏!”
哪知话音未落,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鼻孔里也渗出两条清鼻涕。
空气一时静默,直到福婶“噗嗤”一声打破沉寂,拿出帕子给他擦,忍不住絮叨道:“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小心点。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当自己是小年轻呢?”
这回福伯也不敢逞强了,老老实实被福婶安排着先喝了一大碗姜汤。等这碗姜汤下肚,温大夫也被徐寿请来了。
他躺在床上让大夫把了脉,索性只是喝了凉风受了些寒气。因诊治应对的及时,今晚喝了药发了汗,就好得差不多了。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