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上古岩画上的人形,一直冲她挥手,大叫:“肖结夏,苟富贵,勿相忘啊。什么?这不是《史记》中的词儿吗?陈琮说话,怎么突
然间变得这么文绉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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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芥子被姜红烛晃醒过来。
天已经亮了,还是日上三竿、天光大亮的那种,窗户里透进来的道道日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突然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脸。
万幸,皮是皮肉是肉,依然年轻细腻有弹性,并没有长成煤精镜。
她长吁了一口气,撑着地坐起来。
在地上躺了一夜,寒气浸体,哪哪都酸,后脑勺也疼,半夜摔倒时磕到了。
那个煤精镜落在身侧,她下意识伸手想拿,姜红烛快她一步,一把抱起了揽进怀里,像是生怕她抢。肖芥子失笑:“至于的嘛,我又不要这东西,看看胎足够了.....
说到这,突然想起来了,头皮一麻,直起身子:“红姑,你昨晚看到什么了?你知道你后来
下子僵着不动了、连煤精镜都没拿住吗?
美红烛没说话,独眼盯着她看,眼神是那种形容不出的怪,看得肖芥子心头打鼓:“红姑?”
好一会儿,姜红烛才嗯了一声:“知道。”
她一只手抱着煤精镜,另一只手撑着地往回爬,像单桨划舟,爬得很滑稽。
“这个就像出仙儿、走阴,到后来,总会失去意识的,也不奇怪。就像睡了个长觉,睡着睡着就醒了。”原来如此,听她的语气挺平静的,肖芥子提着的心放下了些,但还是不免有点忐忑:“那红姑,你看到我怀的胎了吗?”美红烛身子一顿,说:“看到了。”
看到了?!
肖芥子更紧张了:“那,到底是个什么啊?危险吗?要不要掐掉?”
姜红烛忽然有点不耐烦,凶声恶气:“你自己不会看吗?非追着人问?”
肖芥子愣了一下,也来气了:“我要会看,我还问你?医者不自医,煤精镜看不了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姜红烛回头看她,笑得阴阳怪气:“芥子啊,你是真不知道,你昨晚上,已经生了吗?”
生了?!
肖芥子傻了,她当然不知道。
她昨晚上,是脸上贴着煤精镜昏睡过去的,入睡后如果说有人石交流,那也是和煤精
没错,她这一夜,纷繁复杂,看到了很多东西,应该都是来自煤精一一就是,奇怪了,她的抓周石是和田玉,天地玄黄,怎么突然间跟煤精有感应了呢?不过,既然生了,那就表明平安顺遂,不是魔胎了。
肖芥子惊喜:“...红姑,是什么啊?”
美红烛说:“你现在攥着你的石头睡一觉,不就知道了?”
肖芥子气结:“现在人这么精神,哪能说睡就睡?反正你也看到了,告诉我呗,你又不损失什么。”美红烛看了她好一会儿,还是那副怪异的神气,顿了会,指向不远处、窗边的墙角高处:“那儿就有,自己看。那儿就有?
肖芥子赶紧起身,小跑着凑到窗边。
大冬天的,这种没暖气的土屋,实在也很难找到什么活物的痕迹,她上下左右看了会,心头突然咯噔一声。窗边墙角处,挂着一张夏日留下的破蜘蛛网,风从窗户的缝里透进来,鼓得蜘蛛网一荡一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