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之人似乎哪里都是热的,陆纨被这热气扑得心神荡漾,犹豫片刻,他克制地抽回了手,喉头来回轻咽。
阿意病了,阿意还这样小……
陆纨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只他方才无意瞥见的某些旖旎场景还在他心中魂牵梦萦。
他竭尽所能地隐忍着身体里的某些冲动,定定地看着床榻上衣衫凌乱的小妻子,口干舌燥地盯着她那些裸露在外的、能引起人无限遐想的肌肤。
鬼使神差地,陆纨又伸出手去抚摸着纪明意红彤彤的双颊,一下又一下,力道也逐渐加重。
陆纨向来庄重自持,他大概至死都没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还会有如此斯文扫地的时候。他简直是在用此生的涵养和耐力在克服着身体上的反应。
他微阖着眼,一贯清冷的面上此刻也显现出一丝红晕。
某处被压抑太久的地方在隐隐抽痛,陆纨喘息着、犹疑着、反反复复地挣扎在那些业障的念想之间。
“阿意……”陆纨喃喃道。
陆纨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指,他俯身,一边抚摸妻子的脸蛋,一边深深地亲吻在纪明意额间中央的位置。
这样一来,两人口鼻间灼热的气息相互扑得更近了。
陆纨的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肚兜上的细绳处,他的心中有种几欲就此沉沦的快感,几乎想就这么狠狠地解开绳子,咬在他方才看见的玲珑身段上。
不,不!
陆纨口中发出声困兽犹斗的低吟。
——阿意在生病,即便想要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何况你才信誓旦旦地在陈翁面前保证过,说过会怜惜她,说过在她十七岁前不会越蓬门半步。
如今这样首鼠两端,算得上什么?亏你还自诩是君子。
陆纨连自己的舌尖都险些咬破,他闭着眼,抚摸了下她的肩背和腰身,他将她紧搂在怀中,想要抽身离开,却又不忍放手。
半晌过去,陆纨的手还依旧停留在她的腰间,他吐出了口带着血腥味儿的长气。
他出了一背的湿汗,他缓慢平息着扑通的心跳和下身的反应,一点点儿地直起了身子。
而后,陆纨将小妻子的两只手都妥善地放进了衾被中藏好。
他的目光定住。
陆承此刻已煎好药,却被长天拦在了门口,他端着药碗,在门外高声问:“爹,阿意的药好了,孩儿可不可以进来?”
“进。”陆纨道。
他的声音清冷,不含一丝起伏。仿佛一刻钟前,屋子的那些犹疑和挣扎从没发生过一样。
陆承推门而入,他端着碗走到塌边。
陆承见到父亲正在就着脸盆中的清水盥洗棉巾。水珠顺着陆纨修长笔直的手指滑过。他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副洗好了的棉巾,一点点儿将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陆纨的一举一动中,透着十足的冷淡,可恰恰也是因为这股冷淡,反倒为此时的男人多添了几分禁欲与性感。
不知道为什么,跟前伺候的太平和荣安都觉得有些面红耳赤。二人不敢再看,赶紧垂下了头。
正好陆承此时吩咐了句:“去把你们夫人扶起来,我来喂她喝药。”
陆纨顿了顿,太平也有几分犹豫,他迟疑地望着陆纨。
陆纨长久的没有吭声,陆承不由有些不耐烦了,催促说:“没听见我的话?发热耽误不得,再这样烧下去,她的脑子得烧昏了。”
“还想让你们夫人继续难受是不是?”陆承隐忍着怒气,斥道。
太平见陆纨没有反对,这才小跑过去,虚虚地扶起纪明意的身子。
陆承长这么大,此番是第一回伺候人。少年却也有些细心,喂药之前还知道先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