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撕下一片书页,贴上郗玉年额头。
金光又漫,沉沉灌入郗玉年脑海。
郗玉年眼神顿时散了,原地打起摆子,左摇摇右晃晃,神情很弱智:“我?我u*&4?6……”
秦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尽管已经掩饰了,但语气还是很嫌弃:“……数学水平居然连本科都不到?”
咚!
郗玉年的大脑无法承受沉甸甸的知识,向后一栽,倒地昏迷。
“还好,没有被直接杀死。”
江雨行目睹了整个过程,虽然他也不理解柯西不等式和拉格朗日定理,但这并不妨碍吐槽。
他观察了郗玉年几秒,搓出一团白色小球,塞进这人口中。
郗玉年涣散的大脑终于恢复重聚,一缕芳魂幽幽转醒。
“看,又开始了。”闻炤按住江雨行肩膀,艳红长刀指着地面。
庭院里被知识杀死的怪物们突然间腐烂溶解,化作稀薄的暗色能量,汇聚成轻飘飘的股,缓慢流了出去。
流淌的方向,也让在场人熟悉——如果追着这股能量一直向前,就能抵达山崖上的祭坛。
“果然,连自己的产物也不放过。”闻炤用感慨的口吻说道。
“能量回收。”江雨行语调平平。
这是这个曾上浮过8次,其中7次都让人类全军覆没的彼界的生存方式。封闭状态之下,它无法向外汲取能量,便只能创造自己的内部循环。
站在这个角度看,江雨行很能理解这里。
“死在这儿真是件可怕的事情。”闻炤笑了笑,等地面上最后一丝能量流走,轻轻一跃跳下去。
这话让江雨行皱了下眉。江雨行一动不动站在屋顶,目光追着闻炤身影,面无表情等他转身。
闻炤向他一挑眉稍。
江雨行皱眉注视着他,好一阵后,才说:“死亡一直是件可怕的事。”
死亡不是一场长眠。
死亡是对一切的清空,失去所有的爱恨悲欢,失去所有的回忆和想念,失去自己的姓名,失去自己的名。
到那时,诸般牵绊都被斩断,只能回归最初最遥远的孤独。
江雨行眼眸漆黑如墨,盯紧一个人的时候,能许久不眨眼。
这种时候,总会流露出非人感。
闻炤仰着头,目光自下而上回望这只非人的神话生物,认真地保证,“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然后弯眼一笑,对他伸手:“走了,去别的地方看看。”
“去哪里?祭坛?”江雨行上下打量这家伙一圈,才跳到地面上。落地无声,视线快速地扫向周围,思索起下一个目的地。
“我想,我们可以去主殿碰碰运气。”十八走在众人最后,语速缓慢地说道。
秦画:“白巫师的直觉力是很好的……”
树人倏地从某条小道上蹿出来,奔到江雨行面前,打断她的话:
“大人,请让我带您去!”